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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子罢了。咳,四年前的中秋,我……”话到这里忽又打住。
“怎样?”
任独行颓然叹道:“算了,不说了。反正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四年前正是八大世家围攻天龙帮飞云庄灭门之年!
钟离梦咬了咬嘴唇,道:“我说过不会在意过去的事情。”
任独行心内有愧,道:“可直到如今,我仍旧不敢说已经忘了玉贞,你也不在意?”
钟离梦苦笑道:“在意如何?不在意又如何?你会有所改变么?”
“你……”
“放心吧。我虽然在意,但还不至于耿耿于怀。我怎么可能一点不在意呢?好歹我也是个女人呢。可一想到对手是她,怎么也恨不起来。况且你若如此轻易便将她忘了,那岂非我眼光太差?不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
任独行点了点头,亦叹了口气,呓语般道:“是啊,她在做什么呢?”
此时,同一轮明月之下,师玉贞在想着的也是这句话:“此刻他在做什么呢?”临行前母亲说过的话犹在耳边响着。
那是一个清冷的月夜,她独自一人登上月台。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与任独行的爱恨纠缠,白鹤庄上的苦叹,时刻煎熬着她。也不知从何时起,自己便习惯了一个人在这里看月亮,如今想来,快四年了吧,四年前……
白玉莲缓步上楼她没有觉察。
“去吧。如果还是忘不了他,就去再一次面对吧。若他真的为你好,跟你一起退隐山林又何妨?如果他不能,也该把话说清楚,白鹤庄上他说的那些荤话可不能做主,要他私下里说的话。你们两人间这团乱麻,也到了该一刀斩却的时候了。”
“娘?”师玉贞几乎哭了出来,“你怎么出来了?”
白玉莲拍着女儿的手道:“这几个月娘忙于你嫂子的事,没有关心到你,娘这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今天咱娘俩好好谈谈。”
师玉贞啜泣道:“向高兄妹睡了么?这双孩子也真可怜,还没出世便没了爹爹。”想起白鹤庄上哥哥的惨死,心下一片愀然。
白玉莲点点头,道:“明天,你和渊儿一道去洞庭。大悲师父来信说,天志去过烟霞岭,现在应该正和梦姑娘在去洞庭的路上,记着娘说过的话,私下里跟他好好把话说清楚,不能再拖下去了,对你对他都不好,对渊儿也不公平。这几个月我都没见渊儿笑过,这孩子最近也让人担心啊。”
如今师玉贞身在襄阳。母亲之话言犹在耳,只是她仍旧不知该怎么去做?她与任冯二人间的事已是天下知闻,任独行性情偏激置身事外,自己也是当事之人怎样都无所谓了,只是可怜冯渊却成了笑柄,至今也没听他说过一句怨言,心内越发内疚。从小到大,自己处处受着他的照顾,自己带给他的却只有无尽的麻烦和屈辱。在那段爱恨无由失了任独行行踪的日子,她曾经下过决心就此忘掉任独行嫁与冯渊,也被他婉拒。自己这一生欠他太多,咳,想到这里忽然打了个激灵,师兄去了多时,怎么至今未归?有些坐不住了,取出佩剑,向城东奔去。他们傍晚时分方才进城,旅途劳顿便就近寻了个住处。
钟离梦和任独行刚要熄灯,忽听远处街道上传来阵阵呼喝之声。任独行眉头一皱,道:“你在这儿不要动,我去看看。”说时伸手到桌上去取墨云剑。
钟离梦压住宝剑道:“一起去。”
任独行抓着她双肩,柔声道:“听我的,没事的,现在他们伤不了我。”
钟离梦有些犹豫。任独行已经取回了宝剑,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身说道:“要是我没回来,天明到城郊等我。”说罢身形一晃,已经没了踪影。
长街上,剑光霍霍,呼喝之声随风飘荡,与这静寂的夜空颇不搭调。任独行一步步向前走去,右手剑尖指地,双目一瞬不瞬的望着声音来处。
一阵寒风吹起,不知谁家的窗子嘎吱响了一声,而后又归于沉寂。时当末世,北方民不安生,南方虽然暂时无事却也好不到哪里,像这样街头斗殴的事情已经没有人在感到奇怪了,只是不愿惹事。
已经可以看清众人面目。遭受围攻的居然就是音信杳然的枯木。任独行一步步行去,面上也毫无表情,脚下声息俱无,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
参加围攻的有十来个人,人人武艺精强,枯木已经显得有些左支右绌了。
蓦地,一人如受雷击,豁然回头便发现了不远处神情冷峻罩着一身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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