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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太逊」这四字由裴烱程口中说出来,不知为何方柏樵就是无法反驳。上个月他实习的医院办了场马拉松比赛,他得到男子组第二名,仅次於另一位曾是校内田径队主将的六年级学弟,跑完当晚他照样进手术房跟刀到凌晨,也不觉得如何。但此时他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大腿处只要稍稍一动,立刻酸疼难当,全身因出了太多汗而有些脱水现象,但他拿不住杯子,只能依赖男人以口渡水。也许……他的确是需要好好反省了吧。相较於他,工作同样繁忙、还有菸瘾的裴却彷佛不受任何影响,在体能上仍犹如怪物般,每次温存都能将他折磨得不成人样,连续好几个小时在昏迷与清醒间反覆徘徊。不想承认……但若不是体力超群者,根本办不到。他没去过裴的工作地点,但据他二哥所言,他个人办公室旁的专属休息室就像一间小型健身房,每当有横跨一整天的冗长会议召开,散会後裴总会把自己关在里头,光拳击用的沙袋一个月就要更换好几个。「……简直就是过动儿,坐都坐不住。幸亏他的耐性这几年增进不少,不然场面就不太好看了。」裴胤玄笑著下了结语。 04/12/06 a 12:50「……喂,先别睡。我去拿点东西来,你吃了再睡。」方柏樵闻言立即张开眼,原来自己居然和裴说著说著,便不知不觉倒在他怀里睡著了。睡意强烈侵袭他,他只能模糊的点个头,感觉身後熨贴的温度轻轻抽离了开去,他斜靠在床头,再次沉沉睡去。然後,在全身暖洋洋的感觉中醒来,他努力抓回意识,发现整个身子都浸在蓄满热水的浴池中。汗湿的肌肤、腿间的黏滑感皆已被洗净,彷佛连肢骸间的酸软也消褪大半了。唇上忽地一凉,一把盛了食物的银匙抵在他嘴边。「快吃吧。你睡了很久,天都快亮了。」很久?难怪他头昏眼花得厉害。空腹过久没了知觉的胃一下子纳入食物,整个挛缩起来,他皱眉低低呻吟一声。「怎麽?」「…没事。」方柏樵摇头,张嘴将凑来唇边的第二匙含下,慢慢咀嚼。就这样被半强迫喂了一大盘食物和两碗浓汤。他忽觉有些不对劲。「这些……都是你自己弄的?」「怎麽可能,你睡糊涂了?连自己下厨煮过什麽都不记得。」「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把东西从冰箱拿出来丢进微波炉加个热罢了,白痴都会做。」裴烱程不豫瞪他一眼。「你瞧不起我?」「我不是……」话尾忽然被截断了。暧昧的声响在氤氲水气中持续好一会,方柏樵才气息略带不稳的道:「……怎麽没把我叫醒?」就这样放任他睡。他醒来时也吓了跳,感觉似乎只有睡一下,其实已过了数小时。「你既然累成这样,就乾脆让你多睡些,我正好也补个眠。」通常他一天只需四小时的睡眠就足够。裴烱程又舀了一匙肉粥递过去,见方柏樵摇头不从,他低声道「乖,把这碗吃完就好」,硬是塞进他嘴里。「……休息够了,今天你也才有体力『配合』吧。」「咳……」方柏樵猛地掩嘴呛咳起来。裴烱程皱起眉,放下手中物事,大掌扶稳他轻拍不住抽动的背脊。「喂,又没人跟你抢,吞慢一点。」「……」好不容易稍稍顺过气,方柏樵一闻言,气得甩开他手。「你以为谁害的?你……别太过分,昨天都随便你怎样了,我的休假只到今天而已……」「我的休假也是到今天。」裴烱程耸肩,直起身卸掉随意披著的睡袍,无视方柏樵怔视跨入浴池。「我明天就要到美国去了,分公司考察顺便签约。再来还有欧洲、东南亚、日本,加上月底的海外高峰会,大概要花上一个月跑不掉吧。」海外高峰会意即公司招待海外旅游,是裴氏集团高层为犒赏表现优异员工而举办的一年一度盛会,今年地点选在日本大阪,主办单位已大手笔包下大阪环球影城作为晚会场地,所有高阶主管、总经理、董座、各大股东皆会出席。「一个月……」方柏樵喃道,任裴烱程将他自水中拉起,再自背後环住他,两人身体相叠共躺於浴池之中。「你下个月准备要去哪一科实习?」「…感染。不过我再下个月要外调到高雄xx医院的急诊……」身为高雄治安最坏的三不管地带唯一一家大型医院,加上人手缺乏,xx医院的急诊科素来以训练严苛扎实兼无休假闻名。到时势必以急诊室为家,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都不得閒了。一个月加一个月。两个月…………好像,破纪录了。04/12/09 p 10:43「到时再下去高雄找你吧。」腰上的手臂一紧。「大概不容易找到人。」方柏樵摇头。况且这人自己的工作也忙,怎麽可能时时南下找他?「有这麽扯?你是被关在哪个牢里,探个监都不行?」裴烱程哼道,对他选择的职业始终不以为然。「裴……」讲话真难听。「急诊是吗?还不简单,在那附近挨个一枪,不就能马上看到你了?」「裴!」浴池里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