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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开连忙走近,细声细语说:“我们来了。”
“嗯。”何人觉冷淡地应了一声,直让楚江开感到这句可比地窖中的冰还冷。
“都是这家伙拖延的!”向捕头指着楚江开一通谴责。
楚江开又岂是软柿子,反击道;“明明是你在地窖磨蹭半日不敢进来!”
向捕头不甘示弱回敬。“不敢进来的是你……”话音未落,一支小刀“咻”地一声钉在他距离他的鞋半个脚掌外的位置,要是刚刚迈得快一点,恐怕被钉到的就是脚掌了。向迁崇倒吸一口冷气,退了小半步,看清那小刀就是方才何人觉手中拿的那一把,背脊顷刻汗如雨下顷刻。
何仵作瞥了楚江开与向迁崇两人一眼,道,“闭嘴。”手又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一模一样的刀。
向迁崇不知道何人觉这一手,楚江开可是清清楚楚地明白。向来多才多艺的何仵作解剖尸体竟然也能练就一手例无虚发,指哪打哪的飞刀是相当神奇,当然比起何仵作自己亲手仿制雷家的名琴这点也就微不足道了啊。
“还杵着做什么?”话是对愣住的向迁崇说的,见他像木头一样愣在那里,楚江开大人难免得意起来,啊哈哈,有谁比他更了解何人觉呢?
向捕头终于回魂,;连忙过来一看,那陆过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脸色都是青的,上面有数块红红紫紫的尸斑,十分骇人。但毕竟是见惯这些的人,向捕头无甚感觉。
楚大人却是不同,虽然见惯了,可是见惯了与能接受是两码子事!面上的神情不比那男尸好多少。楚大人退后一小步,却碰到阻碍,他偏头一瞧,是何人觉。
何人觉却没什么反应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那接触在一起的感觉是非常明显的,手背挨着手背,冰凉而又光滑,楚大人快把他身置何地都忘记了,周围什么都消失不见,唯剩下他二人。
“大人。”一声柔软的叫声,将他拉回现实,楚江开顿时清醒。却见何人觉看着他,似融化的冰水,虽然还是冰冷,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何人觉不自然地将头转回去,低声文:“你有在听吗?”
楚江开脸上烟霞烈火,红通通的,不自觉地咳了一声,才说,“你再说一遍,我想想。”
暗自将他的呆头笑了一番,何人觉也没摆出什么不好看的脸色,反倒认真再次讲解,指着尸首说,“你看。”
楚江开低头一瞧,那陆过身上盖着的布被掀开了,从胸口至下腹,横竖各一刀,破开个丁字形的切口,因为已经死亡几日,并内有血流出,红红黄黄的内脏就摊在肚中,还有些未被消化的食物,估计是胃也被切开了。楚江开捂住嘴巴,强压着不适感,闷闷地说:“你快讲,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何人觉见他那样,又凑近他几分,拿了刀子,拨弄着,指给楚江开看:“他是吃过饭之后不久被杀的,胃中还留有未被消化的食物,以及——酒。”
“有酒?那陆过是何时死亡?”楚江开追问道。
“陆过死于十九日的晚上,具体时间已经不可考。”何人觉回答着,却不抬头。
“如此,倒是和他去会青玉的时间相同。”楚江开回想起当日在四色赌坊,那个赌徒确实是这样说的,昨天去云 雨梦泽一会青玉,却怕打草惊蛇而没有问清,现在想来,倒是失策了。
“可是一个弱女子,要怎么一棍子把一个大男人打死?”向迁崇质疑道。“除非凶手不止一人。”
“对,这就是重点。很可能凶手另有其人。”楚大人微微一笑,“嗯,而这个答案,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什么意思?”向捕头追问,楚大人笑得神秘莫测。向捕头暗暗嘀咕一声,装神弄鬼。
楚大人耳尖啊,这话一字不落地挺进耳朵里,“我就爱装。”
“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你当你才十六岁吗?”向捕头变了张脸,凶恶地说。
“你才十六岁吧!娃娃脸!”楚大人毫无形象地顶回去。
何仵作看着简直就是一个青年和一个少年在吵架的两人,干脆利落地想地窖口走去。他才刚走,便听见某喊声——
“等等!!”
何人觉懒得回头去看,径直向外走,楚大人屁颠屁颠跟上来,还有向捕头,两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何人觉身侧。继续以眼生厮杀着。
两个笨蛋,何人觉暗自道。稍微往楚江开一边靠去。
从地窖出来,差不多是中午了,最近两天天气倒是极好,阳光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