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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儿说得对啊,为了一个凤绫仙子,竟然朝着她求情。最惨的,不是凤绫仙子,而是她这个可怜的女儿,剩下最后一魂,竟然是她这个母亲逼的。
“如此的命数,又岂是能料想得到的。”菩萨叹了一口气,缓缓将殇若的最后一丝魂魄束在佛钵里头。这是殇若的劫数,也是,她福气的开端,待着这一切了解,便就是她圆满之时,他,可是还等着见到殿下跟殇若的美好姻缘。
殇若处在梦之境里头,外头的一切,她都没有任何察觉,只觉得自己处在那里头,再也出不来了。她不禁想,这是遇到了初尘,会不会还遇到师父呢。
师父。
她的眼瞳飘起了清雾,师父见着她灰飞,会不会难过呢,可惜的是,她却看不到了,只寄望在梦境里头,能够看得见那一抹带着浅笑的白色身影。
那样的白,摒弃了所有尘埃与繁华,只剩下一缕淡雅的冷香绵长飘远。
正想着,便看到一位年长的道长,让她启开道家山门,她不觉得奇怪,边走边想,这位道长很面善,而且对着她口气,像是师长那般。
这种与着师父对她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对着这位道长,她只觉得威严而又严肃,那浑身上下都是泛着得道之人的光彩。
她启开道门的一刹那,只觉得天地都在这一刻停止不动,白雪苍茫之际,立着两名俊挺的男子,而其中的一位,被唤作即墨予漓。
即墨予漓,即墨予漓,这两道痕迹在她的心口上浅明的绽放开来。突然之间,万物失去了色彩,唯有面前来人的身姿傲然立在其中。
殇若直瞪瞪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真好,还能够见得师父,这是老天赐给她的梦吧,外头无法实现的,便就在梦中让她圆这样一个梦。
“姑娘此番看着在下,可是有事?”有事,当然是有事,可是她心心念念的师父,虽然师父用了障眼之术遮去了容颜,但她身负鬼狱之术,又怎么会看不清呢。她只怕自己一眨眼,师父,便就从前消失了一样。
她只怕看不够,看不过来,哪还会去计较师父满口诧异的语气。即墨予漓这四个字,从那浅微的心尘上头,开出一朵花儿来,娇艳无双,美幻绝伦。
“姑娘,在下履癸。”履癸,履癸,这两个字,不就是若灵口里的那位夏王么,夏王履癸,若灵为此散去魂魄的人儿,却是长的这一副俊朗的面皮。
只是呵,就算是长得再俊朗,又怎么会比得上,她的师父,幽冥阎君殿下,即墨予漓呢?
殇若侧开一条路来,让两人进得山门,此时的即墨予漓眼波微动,殇若看得明白,师父清雅的性子,若是眼波泛起彩来,便就是心湖起了涟漪,她不觉得一阵忐忑。只不过,她觉得好奇。
按道理说,师父首先遇到的,不应该是她,而是师父思绪里头的那个女子,可是看眼下这状况,若是师父先遇到了那位女子,瞧着她的时候,眼波绝计不会有一些微动。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现在先遇到师父的,是她连殇若?
她觉得有些奇怪,但在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只觉得有一些东西微微的起了变化,好似潜在东西,有一些明朗开来。
“姑娘身处道门,可是因着人命官司。”这一句话从即墨予漓的口里泛出来,落到殇若的心湖上头,让她一阵呼吸急促,越到此处,她越觉得这一切好熟悉,特别是师父这一句话出来,更加让她觉得这一切,好似真的发生过。
没错,是真真实实地发生过。而且,这所有的一切串连起来,都在向她诉说着一个结果,那就是她的记忆被人抹去了一半。
“师父。”她轻轻唤了两个字出来,只见得即墨予漓身子一震,望着她的时候,眼瞳由迷离,再到不解,最后,只一字一句唤起她的名讳。
“阿……若。”
师父,知道,知道她的名字,真正是师父。
殇若灿然一笑,艳如梨花,纯白干净。天地之间,唯两道清雅的身影相融其间,所有的一切,皆是如梦幻影。
即墨予漓对着殇若施在定魂术,而菩萨,用了金色的佛光将殇若那一丝魂魄恢复成最初的那个模样,殇若此刻紧闭双眼,眉头皱在一起,像是经历一场揪心的场景。
“菩萨,阿若这是……”他不禁开口出声,只见菩萨点点头。
“她正在九天玄境里头,经历从前所经历过的事,现下只怕,是遇到了殿下了。”遇到了他么?
她,会想起他来么?他没有把握,九天玄境他只知道是九界之外魂魄散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