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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色苍白、满面皱纹的神父暗叹,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一下子埋怨花不够多,一下子又不满灯光太暗,要不就抱怨观礼的人太多了,等个半晌又说她肚子饿了,甚至要求婚礼暂停去抓抓痒……这全是在他开始念婚礼祷辞后才发作的。
新娘的父亲直翻白眼,新娘的哥哥拼命叹气,观礼的宾客眼看着就要忍不住爆笑出来了,唯有漂亮得不可思议的新郎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神父终于决定打破他四十多年来的习惯,缩减前面琐碎的祷辞,直接跳入最后阶段。
“你愿意娶佟心蕊为妻,终身爱她、敬重她、保护她,无论她健康或生病,在你有生之年对她一个人忠实吗?”他对着新郎说,不确定这个生平仅见最冷漠严酷的男人是否会回答他。但!
他回答了:
“我愿意。”
年老的神父颤巍巍地松了半口气,再继续愍着另半口气转向新娘忐忑不安地重复誓言:
“你愿意嫁给黑毓尔为妻,终身爱他、敬重他、保护她、服从他、侍奉他,无论他健康或生病,在你有生之年对他一个人忠实吗?”他不肯定地问,觉得这个新娘可能比新郎还要难缠。
果然……
“我要抗议!”
不是拒绝,而是抗议。
观礼的宾客们终于轰然笑了出来。
老神父忍不住擦擦满头大汗,再极有耐心地——事实上已经快消耗光了!
对新娘子挤出慈祥的笑容。
“你要抗议什么呢,我的孩子?”
佟心蕊不满地瞪着重男轻女的老神父。“为什么我要服从他、侍奉他,他就不需要服从我、侍奉我?”
爆笑声更烈,安沛夫、安建平困窘尴尬得面面相觑,在彼此脸上看到亟欲逃离这场混乱的渴望。
老神父暗叫一声“上帝,帮助我”,而后力持镇定地解说:“这是从古流传至今神圣的……”
“拜托,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是男女平等的年代耶,你讲到那么久远去干什么?”心蕊不耐烦地打岔道。
更多人笑得喘不过气来,安沛夫看样子就快口吐白沫了。
老神父仰眼朝上祈求上帝的原谅,继而努力板起脸来。
“孩子,这是严肃的场合,请你——”
“就是因为很严肃,我才这么认真听你讲的嘛。”佟心蕊又打断了他的话。
“所以才让我抓到你的语病了!”
说着,她还认真地直点头,看似对身后传来的阵阵爆笑声一无所觉。
耐心终于宣告破产,神父平板地看着眼前刁蛮的新娘子。
“那么你是不愿意嫁给他了?”
“这个嘛……”
佟心蕊偷瞄一眼身边的黑毓尔,他仍是一无表情,但她却可以深切地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愈来愈寒冽邪恶的韵息。甚至……她担忧地朝四周张望了一下,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整座教堂都在微微地震动了?
她暗叹,好吧,就让她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拯救这群正在嘲笑她的羔羊吧!
“好嘛,我愿意啦。”
震动倏止。
如逢大赦般,老神父喘了一口气,随即把握时间让新人交换戒指,然后大声宣布:“现在你们是夫妻了!”
之后,神父急忙逃开,决定该是他退休的时候了。
第七章
婚礼才过两天,佟心蕊便接到通知,亚特兰大的研究中心需重建,因此决定暂把所有的实验统统迁移到新墨西哥州中部的地下实验室继续进行。
二话不说,佟心蕊潇洒地和爸爸哥哥说一声莎哟娜啦就走人,把脸黑黑的新婚老公扔在后头不管了。
黑毓尔七窍生烟,可他还是只能随后追上,这是他和佟心蕊说好的条件!即使结了婚,她还是不会放弃工作,她不想做一个“闲妻凉母”乖乖在家孵蛋。
她的理由是,现在是男女平等的时代,凭什么一定要女人放弃自己的兴趣和专长来配合男人?为什么不能反过来?
黑毓尔想宰了父亲!想宰了母亲!想宰了妹妹!想宰了新婚妻子!而最想宰的人是他自己!
为什么总是输父亲一筹?
为什么要受母亲威胁?
为什么要听妹妹的馊主意?
而最糟糕的是,自己为什么对那个健忘症女人凶不起来?
不知何时开始,不再是因为母亲的威胁或妹妹的建议,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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