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第2/4 页)
,人的素质不同,又所谓人各有志,别人,特别是父母强加的愿望往往可能由于不切实际而适得其反的,所以说因材施教,“兴趣教学”是很重要的——他本来喜欢数学,喜欢易物生财,如今到无锡的一家钱庄习艺,真是如鱼得水。梓良公出于砥砺成器的苦心,不让儿子在自家的营业里习学,而是送进无锡一家素誉颇佳的钱庄,并一再嘱托那老板“严加管束,多多教诲”。唐保谦每日里兴冲冲,喜孜孜,又精明又勤快,常人须三年出徒,他年末就满了师,而且学得精,帐目记得清晰精当,算盘打得行云流水,谁不佩服?梓良公自也欣慰,要将他的产业支柱“春源”布庄交由这二公子掌管,可二公子却执意要从头学起,于是就又做了自家布庄的“学徒”,他也确实时时以“学徒”的身分与态度对待布庄里的人,很快打破了“小老板”、“少东家”与职、雇员间的界限,而且不顾奔波劳苦,涉险犯难与伙计们一道,大江南北,运河东西,深入各种产棉区考察,认真选购,不断刻苦学习,为他日后的经营打下了基础。同时也在此间考核择选了经商方面勤恳可靠而又精通布业的未来骨干,如顾什舟、张秋肪即是明例。更因此而开阔眼界,觉得天下之大,何必困于一隅?便请准乃父自去无锡城里“闯世界”,梓良公也只给了他家中积蓄的两千大洋,他磕了三个响头就上路了。此前的刻苦与此番的闯荡,正是父子俩都恪遵景溪公的“不致放荡成性”的遗训的,力求自立。
他本来是要宏扬祖业,兴办布庄的,可到无锡一看,就改变了想法。一是从报上看到,外国,特别是英国的工业革命是从纺织业起的,纺织业因与人们的“衣、食、住、行”四大事相关,且“衣居于首义”,而当时国内的纺纱厂,加上外商的也不过几家,他就决定办个纱厂。可他只有两千大洋!这个数目在一般家用角度看固为不小,可要办纱厂那可就微乎其微了,那就只有先搞资金投入少的企业来打基础了。他根据近来朝廷漕粮集中于无锡采办的特殊情势,决定先开办米行,可至少也得五千银洋的基金。他经过苦思冥想,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姓蔡名文鑫,字缄三,曾与他同赴过乡试,也同落在孙山后,秋闱期间相处甚得,又因同病相怜,友情尤深,而蔡又为人甚为忠厚,颇精明,家道也较殷实,他就登门造访,详陈办店方略,蔡缄三甚为佩服与赞同,当即议定两个各出资金二千合股经营米行。经过一番筹备,于一九0二年,在无锡北塘靠近运河边办起了一家字号为“永源生”的米行,经营粮食,并承办起了皇粮。由于唐保谦不但保持了祖上“时常”精神,殷勤待客,而且极重信誉,斗满升平,(秤)抬头走路,开张不久,就后来居上,在鳞次栉比的同业中,生意最为兴隆,很快地积累下了足够的资金,按两个人的初时计划,又办起了面粉厂。同共集九股,头脑灵活的唐保谦又给它取了个很吉详的名字:“九丰”,于一九0九年,在城北蓉湖庄兴办了起来,且蒸蒸日上。辛亥革命后不久,唐保谦的长兄郛郑先生以临时大总统黎元洪秘书长的身分东去日本考察工商业归来,久别后手足相逢,家人团聚,自是分外亲热。然而,对唐保谦来说,影响最深的却有两点:一是日本经营上的一些先进做法,使得他的经营眼光扩大;二是郛郑先生算了一笔帐,莫说历次对外赔款,仅庚子赔款一项,就可以兴办七万五千六百多个“九丰”面粉厂。当时中国人尚止四亿左右,就是说莫说青壮年,连每万个老弱妇孺都得拿出近两个“九丰”面粉厂的代价!还有那么多的赔款呢,哪止一个“庚子”!这不但使唐保谦与子侄们一样愤愤不已,也更令他明确与坚定了好好经营,以实业救国的决心。于是,他就专程去上海考察,而且在花花世界,几度引诱下,仍洁身自好,一意于经营,终于给他学会了不少经营之道,并悟出了不少经营彀要,其中之一就是在上海设立一个名为“申庄”的驻在机构,选人做为“九丰”的代表,为“九丰”搜集情况,宣传推销“九丰”的面粉。回无锡后,深得蔡缄三的赞同(此时他们已成了儿女亲家),并以此类推,在无锡又设了几个庄点,并设立了九丰总管理处,统一管理与搜集、研究市场情况,并动员职工们吃本厂面粉,以便收集对面粉质量的意见,及时有效地对质量做相应的改进,得到了明显的提高。买卖越做越活,越兴旺,又恰值一次世界大战带来的良机,不但民族企业得以发展,各交战国面粉的需求量也大幅度地增加,“九丰”由于及时获得了这一信息,动手早,抓紧于价格猛涨时大量销售,得到了丰厚的利润,自然使“九丰”得以迅速的发展,新建与扩大了埠栈。在广泛听取职员的建设性意见后,利用了大量麸皮零售,并吸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