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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他感到,几乎触摸得到地感到,是该下决心了。
几天来,他想:这些年来,生产上基本都是由儿子们各自经营的,以后也照此办理。我需马上随庆龄去台湾,将格隆机器厂开设起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家业大致分定了,让他们各自努力去做,免得再受牵掣。大隆和泰利的事交给庆禧,他经过留学深造,具有专业知识,懂管理经营。庆龄掌管大隆有日,掌管中难免在上上下下得罪了一些人,再说这小子脾气刚烈,更是让不少人望而生畏,难保没有仇家,万一有变,恐怕会因此而吃亏。而庆禧则比较随和,比较平稳,让他管理大隆是最合适不过了。庆祺去香港,怡生纱厂初办不久,头绪繁多,自要一一应付,苏州的事只能由庆瑞承当。眼下,美棉倾销甚烈,求保图存也并非易事,庆瑞在苏州不如庆祺路子宽,但没有谁比他更合适的,只有让他承当了。严裕棠无形中想到了长子庆祥,其他兄弟的手里都有实业,唯有他一失足成千古恨,好在他手中还有一些房地产,也可作为筹码继续做下去。
严裕棠站在甲板上,不由想起当年因绑架去香港时的情景。今非昔比,送行的人,有老年人、童年的伙伴和孩子们,甚至连狗都来到了码头。喇叭手奏着离别曲。他的事业、他的朋友、他的童年都在给他送别。
他举起了手,对着所有的人微笑着告别:
“我不会忘记这块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永远不会再见!”
一九五八年十一月,在离开上海的第十一个年头,七十八岁的严裕棠病逝于台湾。临终前,他的两只手朝着大陆的方向抓挠着。而他那双痉挛着的眼睛,直到医生用手给阖起来的那个瞬间为止,还是流露着遗憾不尽的样子。
(丽君)
康心如和四川美丰银行
康心如(一八九0—一九六九年),祖籍陕西成固,生于四川绵阳。名宝恕,号以行。一九一一年加入同盟会,不久,去日本留学。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后,在成都筹设中华民国联合会四川分会,创办《公论日报》。后往来于北京与上海之间,参与反袁世凯斗争。一九一九年开始经商,任四川美丰银行协理。一九二六年任经理。依靠刘湘主持,得以迅速发展。抗战期间,自任重庆临时参议会会长。建国后,任西南军政委员会委员、财经委员会委员,全国工商联执委等。并参加了民主建国会。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六日于北京病故。
县太爷的二公子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历史的长河已经流到了十九世纪末叶,但仍然冲不掉蜀道的陡峭和崎岖。然而,人们或为了谋生,或为了作官,尽管蜀道再险,也要去闯,去攀援。登剑阁,入剑门,人们络绎不绝地走进了天府之国。
这天,秋末冬初,川蜀大地一片凄凉。一辆马车载着康寿桐一家由陕入川。
康寿桐坐在车上,一边吟咏着唐朝大诗人李白的《蜀道难》,一边领略和观赏着山川之险。
康寿桐祖祖辈辈都是清朝命官。他此次入川,是到彭山县荣任县太爷的。
康寿桐一家途经绵阳时,马车上忽然响起婴儿呱呱堕地的哭声。女仆向康寿桐报喜,说道:
“老爷,又添了个公子!”
康寿桐乐得合不拢嘴,心想:
“既荣任县令,又喜添贵子,真是称心如意。此子就叫‘心如’吧!”
这个生在路上的县太爷的二公子,就是未来的重庆金融巨头康心如。
这一年,是公历一八九0年
做为县知事的二公子的康心如,无忧无虑地在县太爷之家长大。
父母的遗传以及家学的深厚与渊博,使康心如自幼聪颖,且才学过人。他耳闻目睹父亲在封建王朝做官的种种经历,便也非常自然地从小就十分仇视封建制度以及封建思想体系,而对西学东进中的新思想、新知识怀有一种天然的热情与兴趣。
据载,康心如从十一二岁起就开始阅读涉猎新报,并从中获取新思想。一九0六年,他十六岁时考入了成都的客籍中学堂。此间,他开始不断地接受其长兄康心孚的思想引导。
当时在日本早稻田大学苦读的康心孚不仅是康心如的大哥,他还是康心如的思想的启蒙者。早年,康心孚在父亲积极推崇维新变法思想的影响下,也成了维新派首领康有为、梁启超“康梁变法”的积极追随者。“康梁变法”最终失败,使康心孚对封建王朝彻底失望。他于是怀着另辟他路拯救中国、收拾河山的决心、理想和一腔热血,毅然东渡日本,在樱花盛开的早稻田,找到了中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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