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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纺织机件的修配生意上。
此消息一传出,众说纷纭,说法不一。谁都不相信,怎会有这样的傻瓜,肯放弃咬在嘴里的肥肉呢?
原来,褚小毛自退股后,便带着他的班底离去,虽然在生产经营管理上给严裕棠带来一些困难,但这毕竟是暂时的。这几年来,褚小毛已为大隆打下生产技术基础,训练了一批学徒。严裕棠的妻子对经营管理有点经验,于是,他把妻子招进厂来,应付这个非常时期的内部管理。夫妻两人齐心合力,生产秩序很快就正常起来。
严裕棠还是一如既往地上外国船包揽生意,又是两年过去了。
这两年中,严裕棠将穆湘潢和岳父钱恂如的钱都偿还了,大隆此后便完全由他独资经办了。
严裕棠喜欢交游,其实兜揽生意本来就是各处走动,需要广交各路朋友,以便有急事时帮忙。渐渐地,他不仅与洋人巧为周旋,且与流氓地痞称兄道弟,自己也随之名声在外了。严裕棠深知,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一个好汉三个帮。平素,他每每进行感情投资,从不吝惜钱财。只是妻子有时不免心疼,常常唠叨。严裕棠听了,总是暗中发笑,心想:真是妇人之见!
严格棠在杨树浦一带人头熟,叫得响,吃得开,除了承揽业务不成问题外,朋友也找他做点别的生意。日商日新洋行大班川村千山经常找他代买地皮,承揽建筑。起初只是受人之托,后来,严裕棠发现这是一条更大的财路。
有一天,川村无意间说:
“日商内外棉株式会社已来上海设厂,我马上将就任内外棉的大班,以后内外棉的机件修配交由你来承办。”
严裕棠听了,真是喜出望外;
有的人遇有高兴的事就大喜过望,忘乎所以。可严裕棠却与众不同,他越是在高兴的时候越是冷静。此时,他又开始编织新的故事了。心想:为外轮搞机件修配,已远不能满足大隆的胃口。来华的外轮虽然在增多,但做这项生意的人也在增加,长此下去,狼多肉少。外国人虽然在中国赚钱赚得容易,但用钱也不是毫不计较的。竞争的人越多,外国人当然要趁机压价,对专门从事修配的厂家来说,钱就不如以前那么好赚。这种危机一天强似一天。与此相比,因外国人相继来华建厂,机器输入成倍增加,其中,纺织机器又占很大比重,纺织机件的修配生意前景看好是不言而喻的。内行的人都知道,纺织机零件多,耗损大,动力用的引擎也容易出毛病,常常需要修理。既然需要多、利润大,生产业务朝这方面转向是极自然的事。目光短浅者为蝇头小利所惑,看不到这一点;心气不高者前怕狼后怕虎,又不敢顾此失彼;我严裕棠定要棋高一着。况且,我输得起。大隆的实力已非初办时可比,已经训练出了一批学徒,又积累了相当的生产技术经验,修配能力大大增强,此时不去顺应,更待何时!
严裕棠正想得出神入化,忽听有人喊:
“爸爸,你在想什么?”严裕棠抬头一看,原来是儿子庆祥。这个十多岁的男孩是严裕棠的大儿子。他的身后,跟着他的马术教练、英国人法兰克令。
庆祥和法兰克令满面春风地走进来,严裕棠忙转身让座。法兰克令是英商恒丰洋行特聘的机械工程师,也是大隆的编外技术顾问。自严裕棠与褚小毛分道扬镳之后,褚小毛带了一班人马,办了一个比大隆更大的铁厂,叫发兴铁厂,本来想与大隆比个高低,但办起来就觉得力不从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支撑了一阵,还是倒闭了,如今穷困潦倒。褚小毛一走,生产技术上给严裕棠出了难题,严裕棠便经常请法兰克令帮忙,解决一些疑难。前不久,法兰克令为大隆承揽了一项业务,为恒丰洋行代制传动装置。他具体负责监制。这样,他就名副其实地成了大隆的技术顾问。
恒丰洋行专门经营机器订货业务,主要是面粉机和纺织机。为了减少运费,牟取暴利,英商决定将其中的某些部件包给中国厂家代制,名义当然还是用恒丰的招牌。法兰克令便推荐了大隆。
严裕棠得到这一笔大而稳定的生意,非常感激法兰克令。更令严裕棠高兴的是传动装置是整个机器体系的附属部件,制造比较容易,制造的图纸和技术指导都是恒丰洋行提供的,大隆可以从中学到更先进的生产技术。
大隆确实不负众望。几个月后,恒丰洋行非常满意,法兰克令举起大拇指赞道:
“大隆工人的技术水平比一般机器厂确实高出一筹。”
这样一来,大隆的名声便传扬出去了,川村千山听了半信半疑,但他没有食言,在他就任内外棉的大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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