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页)
话也不多,他看见他就紧张。
小六昭看他嗫嚅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走去井边舀水洗脸。
小无玉看他走开了,圆圆的脸皱成包子,抽抽鼻子,跟过去,“师兄。”
“嗯?”
似乎六昭从小到大最爱说的就是这个字,可以分不同场合不同语境不同气势表达出不同的意思,疑问是“嗯?”,肯定是“嗯。”,不赞同还是“嗯?”
小无玉道:“师父说我是他亲侄子,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跟师父亲?”
他那点小心思,什么都喜欢悄悄跟师兄攀比一下,还自以为掩盖得很好,他不说就没人知道一样。
小六昭擦了擦脸,不是很明白“侄子”是个什么样的关系,但他看到小无玉眼睛亮亮地瞅着自己,便顺着师父的话哄他,“我不跟他亲,他是长辈,我跟你才应该是最亲的。”
小六昭很不厚道地拉了一把关系。
小无玉瞬间陷入两难境地,师兄的意思,莫不是跟师父亲也没什么好得意的?跟师兄亲才是最重要的?
小六昭不等他想明白,疑惑道:“为何问这个?有人说你什么了?”
小无玉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委屈道:“同学问我是不是师父在‘外面生的儿子’,但我不是,这怎么办?”
小六昭皱眉,“不要与他们多说。”
小无玉瑟缩了一下,听话道:“知道了,师兄。”
心里却在腹诽,师兄干嘛不怪他们要怪我,我哪里多说了。
再比如,六昭的家里人找上门来的那一天。
白氏家主带着夫人亲自来到浮涂宫拜访,师父没提前告诉任何人,等邹无玉知道的时候,六昭已经在风剑堂认亲了。
他兴高采烈地跑去偷看,掩饰住咧嘴傻笑的冲动。
师父和所谓六昭的父亲分别坐在主位和客位,两人正相谈融洽,一旁坐着位中年妇人,六昭就站在她跟前,仍旧是淡漠疏离,不动声色。
妇人道:“儿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六昭道:“不算苦。”
妇人眼神很慈爱,拉起他的手,握握紧,“都长这么大了,娘看着心里就高兴。”说着眼圈一红,赶紧擦掉眼角的泪光,声音带点不自觉的哽咽,“可惜娘一直没能照顾你。”
六昭略有动容,迟疑地在她肩上拍了拍,余光瞥见门边躲着的邹无玉,侧头看他一眼。
妇人道:“这次随我们回去吧,娘好好补偿你。”
六昭沉默。
邹无玉觉得心里有点堵,看下去也没意思,就转身走了。
后来师父单独和六昭长谈了一次,六昭决定跟随父母返回白家。
他来向邹无玉辞行的时候,邹无玉正坐在门槛上发呆。
“师弟。”
邹无玉抬头,六昭站在他一步之外。
“我来同你告别。”
邹无玉愣了愣,“这就走?不多待两天?”
六昭淡淡道:“不了,这就回去,你多保重,照顾好自己。”
邹无玉心里一阵高兴一阵失落,“你还回来么?你家离雁行山远吗?”
六昭道:“很远,恐怕不能常来往。”
邹无玉道:“哦。”
两人相对无言。
邹无玉讪讪地说,“师兄,你也多保重。”
六昭颔首,“嗯,我走了。”
邹无玉点点头,没说话,于是六昭就走出了这个他们十几年来比邻而居的院子,走出了曾经踏进过无数遍的浮涂宫的大门,然后循着烂熟于心的山路,离开雁行山。
一去四年,杳无音信。
邹无玉深夜里默默翻看六昭的笔记,小时候的字不怎么好看,但是写得很认真。
因为他要是写不清楚,自家师弟抄的时候就看不懂。
邹无玉扭头看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六昭,十分十分地纠结。
怎么办,他突然觉得师兄对自己太好了点,以前果然都是猪油蒙了心,半点没长脑子。六昭从小照顾他,也不比师父少疼他,他倒是粗枝大叶从来没为师兄做点什么,现在师兄还因为他的身世遭受连累,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简直让他无地自容。
“当——当——”
钟声突然响起,传遍浮涂宫。
邹无玉一惊,连忙往外跑,“怎么回事!”
不少弟子被惊醒,不知发生何事,邹无玉跑出院子没一会儿,弟子甲慌慌张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