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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个大活人吃了这一下子打,肯定半天缓不过劲来,但郭逸珣已经是具尸体了,神经传递不了痛感,他站稳以后,立刻又扑了过来。
“妈的,”危素一脚板踹在他肚子上:“老娘没空陪你演生化危机!”
也不知道作为操控者的青莲有什么恶趣味,郭逸珣突然发出了桀桀怪笑,笑得危素毛骨悚然。
她忍不住攥起拳头朝他脸上挥了过去,没想到这一拳挥空了,她纯粹就是打了个空气,身体没平衡好,差点摔在地上。
郭逸珣身形一晃,居然在一瞬间站在了她身后,手里还紧紧地握着菜刀,好像那东西就长在他手上一样。
他举起了刀——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胸腔里心脏有力的搏动声。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急智,危素干脆双手一撑,向前仆倒在地,顾不上掌心和膝盖的疼痛,往郭逸珣脚上就是一个扫腿,于是他一头往旁边的厢房里栽去,哐当一声,连人带木门地倒在了地上,半天没起来。
危素私以为这是她行路生涯里最完美最精彩的一个武打动作,心里才冒了几个喜悦的泡泡,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喝个彩,两只脚踝便被什么东西圈住了。
她借着月光一看,是黑棕色的树枝,另一头一直延伸到空地上。
暗叫一声不妙,危素还来不及多做什么,便被一路向树枝的源头拖了过去。
右侧脸颊贴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了一阵,疼得危素龇牙咧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曲起手臂把头护住,希望别磨烂了自己的脸。
“啊——!”危素被拖过小拱门那并不算低的门槛时,疼得发出了一声惨叫,手也没办法勉强护住头部了,整个人非常被动。
就在那一刻,她对青莲的愤怒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奇了怪了,明明在高原上煮水是达不到沸点的,她怎么就听见自己血管里的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都在咕噜咕噜地响呢。
紧接着,是寒冷入骨的雪地。
危素已经身心俱疲,颇有些生无可恋的意味。
她半眯着眼睛,眼前有什么一块块的东西飞快地掠了过去,甚至有些还被她滑动的身体撞开来了。
她被拖行的速度极其快,眼花缭乱地看不清楚,但那浓重的血腥气和雪的凉意混合在一起,不可忽视地钻进了她的鼻腔里。
她忽然就反应过来了那是什么,不由得浑身一僵。
危素心里顿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叶雉不至于那么不济事吧……
当这种惨无人道的拖行最终停止的时候,危素甩了甩脸上沾的雪花,晕乎乎地看了一下四周,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她的左眼已经失明了,视野非常受限。
更倒霉的是,树枝牢牢缠着她的上半身,她的下半身则离地至少两尺,垂下来晃荡着,没个着力点,十分难受。
她就以这幅姿态被桎梏在了青莲的命脉上,脚边就是那口井,井口黑魆魆地回望着她。
她暗想,她和树之间的距离约等于零,难怪老鬼彻底宕机了。
危素不抱希望地挣了挣,树枝勒得愈发用力。
垂下头,往雪地上看去,方才那些飞快掠过眼前的东西,果然是……尸块。
那些尸块分布范围很广,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有的在褴褛的衣服下掩盖着,有的直接就是血肉模糊地冲击着她的眼球,她还看见了一块似乎是腹部的,肚皮裹不住肠子了,肠子直往外流,软软地摊在地上……
她看得有点作呕,赶紧抬起眼来——
不远处,叶雉正提着古刀,和青莲对峙着。
青莲脸上有淡淡的笑,神情仿佛是成竹在胸一般悠游自得。
它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深可见骨,但那狰狞的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痊愈着,到最后,竟然连被划开的衲衣都恢复了原状。
显然这一人一魅刚才已经动过手了,叶雉脸上也挂了彩,左颊上一道血痕。
他朝她看过来,表情略微有点复杂,她很难用只言片语去描述。
两个人大眼瞪大眼,相顾无言。
危素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
她顶着半张被磨得红酡酡的脸,扬起一个苍白的笑容:“嗨,我来了。”
叶雉收起了脸上那一言难尽的表情,挑了挑眉:“触手系啊,口味还挺重。”
危素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知道是哪三个字之后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