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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高煦怔了一下道:“为什么不去?”
“你父亲过寿,你去就得了,没有我什么事!”春若水声音里透着冷:“再说我一向野惯了,又不熟悉宫廷里的规矩礼节,去了给你丢丑更是不好。”
朱高煦一笑道:“原来为这个,你大可放心,现在时间还有的是,我可以叫马管事教你。”转身高喊一声:“马管事,过来。”
马安应声出列,步上亭子向王爷贵妃请了大安。
高煦吩咐说:“从今天起,你负责把叩见皇帝的规矩以及皇上万寿的礼数,好好给贵妃说说。”
“奴婢遵命。”
春若水冷冷地说:“我没有时间。”
高煦一笑,不以为忤地看向马管事说:“你就随时候做吧,这件事我交给你了!”挥挥手,把马管事打发了下去,才转向春若水说:“别的事你可以使性子不理,这件事你一定得帮忙,也许你还不知道,父皇在我跟前,已问过你好几回了,他老人家居然还知道你的外号——春小太岁,这一次要是见不着,一定不乐意,等到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
春若水苦笑了一下,看着他说:“你们父子真是太抬爱我了,其实我在流花河野惯了,说话更是不识大体,万一出言不慎,开罪了皇上,岂不是辜负了王爷你一番美意?”高煦皱了一下眉头,摇摇头道:“这个你可得十分小心,老爷子那边不比我这里,一个应对失措,到时候连我也帮不了你,受害的可是你自己。”“受害?”春若水一笑说:“还能怎么受害?大不了把我杀了,那么一来倒也好了,一了百了,也免了我活着受罪。”
高煦神色一凝,直眼向她望着,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么久了,你还在怄气,这又何必,我对你已是十足的耐心……”
春若水忽地站起来道:“今天我心情不好,王爷你多包涵,如果没有别的事,这就跟你告退了。”说完话,更不管高煦乐不乐意,向着他深深行了个万福,随即转身离开。
“你……站住!”朱高煦突地脸上变了颜色。无如春若水聆听之下,却是照直前行,头也不回一下地依然前行。
眼看着她婀娜刚健的窈窕背影,穿过了眼前花丛,忽地又停住了脚步,回过身子,远远向冰儿盯着。后者忸怩了一下,踟蹰着唤了一声“娘娘”,只得跟了过去。
眼看着二女背影,消逝于洞门之内,朱高煦忍不住虎然作势地站了起来,却把手里的一只细瓷盖碗忽悠悠飞手掷出,“叭喳”摔落太湖石上,登时茶汁四溅,碎片纷飞。
虽然是背向窗扇,君无忌却己感觉出有人来了。
自从打皇宫负伤回来,再加上“翠楼”险些丧命、他已是“惊弓之鸟”,随时随刻都在提防着加于己身的猝发事件,譬如眼前轻微的脚步声,所显示的情况:来人绝非一个,很可能是三个人,或许更多。
一行人脚步声似乎轻到了极点,却依然落在了君无忌耳中,细细判别了一下,来人确是三人,一中二侧,齐向后窗集中。
长剑早已备好,就在膝边蒲团下。借长衣一角掩饰,他的手实已紧紧握住,任何的瞬间,均可猝起而发,如是,三丈内外的敌人,都在掌握之中,有劈面、断喉之险。
一举三人出动,显示着事态大非等闲,更何况来人很可能只是敌人的先头小探,大规模的主力,还在其后,这就非比等闲。
月明、星稀,所见朦胧。室内,那就更模糊了。油灯一盏,由于刻意地把灯芯拨暗,不过萤尾大小,所散光度,极其有限,若有若无,自不能用以观物,除非是在此光度里已经置身长久,那就情况容或大有不同。
气转河车,早已三度循环,君无忌此刻气定神清,精神抖擞,以静待动,等待着临发的一瞬。他却又不自禁地感到一种悲哀,一次次的拿刀动剑,流血事件,尽管是出于无奈的被动,终非自己所愿,这一次的情况,显示着情况的突变,却令他一时猜测不透,“莫非是来自翠楼‘摇光殿’的一边?”
不能!李无心何等身分气度,岂能如此!那么,又是谁呢?谁又会知道自己的藏身之处?无论如何,敌人已经来了。
窗扇原是虚掩,此刻无风自开,恍惚里一个高颀的人影,当窗伫立。来人头戴平顶小帽,缘自帽沿的一双丝带,结于颔下,狼目高准,甚是精悍,望之不怒自威,杀气十足。双手分持着一双牛耳短刀,刀刃细薄锋利,紧紧贴在腕子上,偶一晃动,却有冷焰寒光自刃上现出,平空显示出几许阴森。
在他身侧左右,各自伫立一人,一式的平顶小帽,黑丝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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