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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祥和后,再卷土重来就是了。
她心情极好地收起了南疆王的血引,对安十七说,“过两日,找一个月黑风高夜,我想先独自一人去探探蛊王宫,了解一番情况。”
安十七顿时紧张起来,“少主,您自己一人前去?”话落,摇头,“不行,太危险了,若是去,也得我跟着您一起去。”
花颜微笑,“不用,我先去探探情况而已,你跟我前去,不如我只身一人利落,如今云迟还在南疆都城,你们所有人都不要轻举妄动,被他察觉,便会前功尽弃。他那样的人,有他在的地方,有多远避多远的好。”
安十七还是不放心,“那您只身一人,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没有人照应怎么成?”
花颜道,“我不会让自己出事儿的,只是探探情况而已,有危险,我自然会避开。目的不是夺蛊王,自然不必人多。我与云迟打了一年多的交道,只要不小心露出蛛丝马迹,他都会盯住,所以,你们都得忍着,等着他离京的机会,再与我一起行动。”
安十七闻言只能点头,“少主若是决定前去,定要小心点儿。”
花颜颔首。
梅舒毓回了行宫后累的睡着是装的,待小忠子将他安置下后,他便一直在等着云迟回宫后找他质问,可是他等了许久,都不见云迟找他,才放下了心,真正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到日上三竿方醒。
醒来后,有侍候的人端来饭菜,他大吃大喝了一顿后,总算找回了些精气神。
小忠子听闻梅舒毓醒来后,便匆匆地找来,说太子殿下吩咐了,毓二公子醒来后去见他。
梅舒毓一听,心又提了起来,暗想就知道他不会放过他,他慢悠悠地理了理衣摆,暗暗地将要说的话琢磨着捋顺了,才去见云迟。
云迟今日难得没有看卷宗或者批阅奏折,而是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梅舒毓来到之后,小忠子示意他径自进去见他,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见云迟闲适地在自己与自己对弈,面色寻常,如一位富家公子,他心中敲起了警钟。
他是聪明的,从小就知道,越是这般闲散随意的姿态,越是不能小瞧,大多时候,这种神态最是令人容易放下戒心。
他不傻,不会自掘坟墓,若是他知道他在暗中帮花颜,估计会一掌拍死她。
所以,他坚决死活不能让他知道,一定要守口如瓶。
“太子表兄。”梅舒毓在云迟面前站定,喊了一声。
云迟不看他,淡声道,“过来陪我下棋。”
梅舒毓眨眨眼睛,“您今日……没有事情要处理吗?怎么这般清闲了?”
云迟神色淡淡,“忙了数日,今日歇一日。”
梅舒毓“哦”了一声,乖乖地坐下,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悉数摒除殆尽,心里眼里只剩下眼前的棋盘,因为他心中清楚,下棋最容易看出一个人的心境变化,无论是急躁,还是浮躁,还是心神不定,亦或者是心里有鬼……
他如今就是心里有鬼的那个人,所以,他一定要事先将这鬼赶出去,否则,落不了两个子,他什么也不用说,就会被云迟看出来。
云迟看了他一眼,重新打乱棋盘,说,“你执黑子,我执白子。”
梅舒毓点点头。
于是,二人你来我往,对弈起来。
梅舒毓自小就被梅老爷子三天两头地训斥动家法,觉得他是梅家出的唯一的一个败类,势必要将他纠正过来,如他大哥一般,成长成一位端方公子。
可是梅舒毓从来不吃梅老爷子那一套,训斥的轻了不管用,训斥的重了动家法他就跑出去躲着不回府。所以,他是被梅老爷子监控到大死管着到大的,但管了多年,似乎没什么用处,他依旧我行我素,十分自我。
云迟却知道,梅舒毓其实是有许多的优点长处的,比如,就拿今日下棋来说,他若是不想让他看出什么来,他还真就看不出来,哪怕他聪明绝顶,天赋奇智,但也是人,通过神态,情绪,下棋的手法,他没从中看出梅舒毓的心思来。
不骄不躁,不急不迫,坦坦荡荡,不像个心里有鬼的样子。
但是云迟觉得,没有破绽,便是破绽,只能说他这个表弟以前令他小瞧了。
苏子斩愿意在梅老爷子对他大怒到开宗祠动家法时收留他庇护他,定然不止是有着跟他作对的目的,有一半的原因,想必也是因为他这个人。
一局棋下完,梅舒毓尽管用了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还是输给了云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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