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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他都是穿哥哥的旧衣服,补丁摞补丁呀。
果然如他所料,当他一走进教室,同学们的眼光都瞪直了,他们都没想到,一向灰头土脸的他也有这么光彩夺目的时候。
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心情愉快地上完第一节课,课间时分,同学们都围拢在他的周围,翻看他的新衣服。有个同学忽然问:“咦,你的纽扣怎么跟我们的不一样呢?”他这才认真看起了自己的纽扣,还真的不一样,别人的纽扣是双排平直的,而他的纽扣却是斜的,两排成倒八字形。
同学们翻看他的衣服,忽然都笑了起来,原来他的白衣服被纽扣扣住的地方,是一块黄色的旧布。他也明白了,一定是母亲买的是一块布头,布头不够做衣服,只好在里面衬上一块别的布,为了怕看出来,纽扣只好歪到了一边;而为了别人看不出来,母亲又别出心裁地把另一排纽扣也钉斜着,自然就成了倒八字形。
知道了真相,同学们“轰”地一下全笑了,眼里又恢复了往日讥诮的神色。那片目光激起了他心里的一片怒火。中午回到家,当着来客的面,他剪碎了自己的新衣服。
母亲冲到他面前,高高扬起的手,终于没能落下来,他瞥到母亲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头跑了……
他分明地感觉到,从那天起,母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父母做得是磨豆腐的生意,母亲平时都很少闲过,那以后就更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自己留。他眼看着母亲削瘦下去,眼看着母亲倒下去……他很想对母亲说一句“对不起”,可一直都再也没机会说了。
但他继承了母亲的傲骨和勤奋,他努力地学习,使自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拥有很多很多的钱,把母亲的坟墓修葺了一遍又一遍。
有一天,他参加了一个服装展示会,那都是世界顶极的服装设计大师的作品。中间有一个男模特走上场,他的眼睛一下子直了,脑子里面嗡嗡乱响——那白色的衣服,倒八字的铜纽扣,里面是不是?他情不自禁地冲上了舞台,翻开那个男模特的衣服,里面衬的竟然也是一块黄布!
他跪在那男模特的面前放声痛哭。
当听他讲完了他的故事后,全场的人都沉默良久。最后,一位设计大师说:“其实,所有的母亲都是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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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恩惠
一冰
我上街办一件事,回家时,抄了近路,这要穿过我以前很少走的一条老街。老街的路不好走,污水横流,垃圾遍布。我正低着头专心地走路,一个人从我迎面过去,又转回来,追上我,说:“你不是小亮吗?”
我吃了一惊,“小亮”是我的乳名,除了我的父母,很少有人叫。我抬头看,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黑面膛上谦卑的笑,矮个,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人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
我打了个招呼:“你好哇。”
“走走走,到家里坐一会。”他抓住我,怕我跑了似的。
我忙说:“不了。”
“不远的,前面一个巷就是。”他的手很有力,根本不容我分说,就把我拉到了他家里,那热情使我有一种遭绑架的惧怕。
“娃他妈,你看谁来了?”他一进院门,就吆喝起来。
打屋里闻声迎出来一个妇女,只看了我一眼,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小亮!”她也这样叫我,“你可真是稀客!”
可我不认识她。对男的,我还有一点眼熟;对她,我却一丝一毫的印象也没有,但她居然认得我。我感到很惭愧。
热茶端上来,杯子干干净净,外面还挂着水珠,显然刚刚用心洗过。他搓搓手,不好意思地说:“刚买的房子,条件太差……”
我搂着茶杯,客套了几句,同时拼命在脑海里搜寻有关他的记忆,可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准备喝口茶就走,可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咯咯咯”的鸡叫声,一看,那妇女正在手脚麻利地杀鸡。我想这总不会是为我准备的吧,我和他们素无往来的。但我也不能久坐,就站起身,说:“我家里还有点事,我要回去了。”
“那咋行?”他叫了起来,“你看,都准备好了。”
那妇女也进来,唬着脸说:“咋了,嫌我们寒酸是不是?吃了饭再走!”
我的脸红了,我真的难以想象,一个近乎陌生的人,会请我吃饭,而且这份恭敬和热情是我所没有经历过的。
“不行不行不行……”我挣扎着只能说出这两个字,差一点就要说出来:“我不知道你们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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