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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飞快,计算个不休。
方才的那感觉虽是一瞬便消,但赵平予仔细想来,那感觉该是有人在旁窥探;将季韶看似轻描淡写的指示细加咀嚼之后,赵平予也得到了同样的结论,暗中窥探的这人必是与天门为敌,而且在暗中蠢蠢欲动,其目的就在“芸萝花”只可惜方才文仲宣和天门大队没打起来,在阴京常的摆佈下竟是和平散会,不然他必会阵前大斗之际趁虚而入,先将这异宝盗走再说!
本来赵平予还在怀疑自己的想法,天门各个堂主武功之高,自己与之可说是天差地远,虽说他前面一年在武夷山中练武不辍,又兼身处山洞当中,不见光明,感觉的磨砺可说是常人难及,这“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功夫,怕也练得不弱了,但那人敢与天门为敌,又练成了什么“火舞龙行”武功必是极高的,这几个堂主所没察觉到的事情,自己又怎可能察觉得到呢?
但仔细想想,赵平予倒也发现了其中关键:一开始从绿衣人拦路时,天门众堂主护宝心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身上,对周边的注意自然也就减少了,而自己虽是细心地注意着阴京常和文仲宣的对话,但反正现在轮不到自己动手,对阵前的注意力没他们那般集中,对周遭的注意力自然就比较多了,力分则弱、力聚则强,旁人的异动自己自能捕捉得较完整。
何况那人多半原先也没想到,文仲宣此来竟是和平收场,见到阴京常交出“芸萝花”叶时,心中难免悸动,他所练的又是“火舞龙行”这种一听便知是阳刚性极强的武功,刚烈之性易发难收,心中一乱之下自身功力就没收敛的那么好了,只他武功既高,这一失神的机会也是一闪而逝,原先没注意的他们自是不会发觉,连自己这不放松戒心的人,原先也只当自己敏感多心呢?
虽是猜到了这趟路程多半不会就此平安,后面的路上大概还有状况,但现在的赵平予一喜一忧,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喜的是天门又多了个敌手,还是个武功极高的敌手,对与天门为敌的郑平亚来说,该是件好事;忧的是此人出现的不是时候,自己正打算趁运宝之机混入天门,好好打探情报的,若路上这“芸萝花”被人夺了,自己可要怎么混进戒备严密的天门里去啊?
心中一直藏着事情,就连晚上住进了客店里,赵平予也是辗转难眠,明明身边同睡一房的那群佣工人伕都已睡熟,有些还发出了不小的鼾声,震房价响,显是白天走了那么远,实是累到头了,偏偏他就是睡不着,虽知自己身具武功,内力相当不弱,又兼年轻,就算拚了一两晚未睡,白天这走山路也累不了他多少,但若长此以往,养成了个失眠的症候,日后可就要难受了啊!
看看外头月亮,幸好现在多半才申时中,只众人一路辛苦,除了一些守门口的天门中人,还有轮着守在“芸萝花”边的天门堂主外,余人多半是一入了房便瘫到床上,梦寻周公。现下时辰还早,若是放宽了心,待体内疲惫袭击上来,大概还可睡个好觉,不会这么容易就养成失眠的。
赵平予翻了个身正欲睡下,突地眼前一亮,外头明亮的月光之下,像是有个黑影一闪,只是那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原以为自己看错的赵平予揉了揉眼,待再看时,那黑影早已消失无踪。
虽说心知不该管闲事,何况那人在夜间行动,显是要掩人耳目,这人恐怕就是那暗中图谋“芸萝花”的人,以自己的武功,这闲事多半是管了也白管,但心中的事情实是横亘心头,怎也难消,赵平予暗叹了口气,翻身下床,迅捷无伦地从窗中窜出,追着那黑影消逝的方向去了。
虽说赵平予内功不弱,加上这一年来勤修苦练,虽因体内蕴藏的内力太强,经脉仍难承受得住,不能全力出手,但对体内力道和阴阳气息的控制,却远比一般武林高手来得精准;内力既深,连带着在最需长力的远距离奔行上头,也是长劲十足、胜人一筹。那黑影虽是起步在先,又是瞬目即逝,但赵平予认准了方向,拚命追赶之后,体内功力运行愈发浑融,仍是找到了他。
在林子中左突右闪,若非赵平予那一年的黑暗训练,着实磨练出了远胜旁人的感觉,即便对方步履之间未留痕迹,依直觉仍是找对了方向,怕他早被那黑影扔得远远了。林木已尽,外头便是一大片的开阔草地,人还在林中的赵平予只见那黑影卓立草上,双手环抱胸前,垂首立地,站得直直的,也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在等人。月光下只见那人一身黑色的夜行劲装,虽在夜风中却连衣角也没被吹动半分,连面目都被黑布罩着,头发都不漏半根出来,说不出的神秘诡异。
林中的赵平予本欲出言招呼,猛地警醒,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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