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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花宫主难得附和旁人,怜星以为自己当是十分之平易近人,小二该当感激涕零才是,岂料这小二一脸古怪神色,挤出一个笑来:“公子爷且宽坐,小的就报菜单。”富贵人家的公子,不是他这店小二得罪得起的。
怜星见他笑得勉强,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眼光扫一眼那桌椅,紫曦十分乖觉,从怀中掏出手帕铺垫在椅子上,方请怜星坐下。
小二当即伶俐地报起菜单,才起个头,怜星道:“你们有什么,都来一份便是。”突然起了心念,又道:“你们有酒么?”
小二道:“有的,上好的桂花酒,女儿红,都有的。”
怜星道:“也都来一壶吧。”
紫曦与荷露两个都白了脸,道:“二…公子,若是叫大宫主知道了…”
她们不提邀月也罢,一提邀月,怜星便脸上变色,冷哼一声,道:“你们不说,她怎么知道?”眼光扫过紫曦,想起她曾因自己被邀月挥掌击毙,说出口的话便又和缓一些:“若是姐姐当真问起,你们照实回报便是,一切罪责,我来承担。”
两个侍女再不敢言语。
小二见这公子点菜豪迈,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欢快地下去,将菜一报,一时菜肴流水般送上来,一张桌子不够,又另并了一张过来。
怜星见那菜肴并不精细,想起方才桌子上的油光,便有些难以下口,转眼想:当初山洞那样腌臜地方,臭男人拿过的柚子,尚且吃了,那人群拥挤中的流水席面,也照旧饮食,这小店还能比那些更糟不成?况且这世间至为痛楚之事,莫过于死,连死且经过,还怕这区区饭菜不成?一时胸中豪气满满,誓要在这小店吃饱吃好,好像这样放纵,就可以报复到邀月似的。
紫曦在她犹豫的时刻,已经贴心地从包裹里拿出用手帕包好的象牙箸,怜星道:“不用。”伸手拿起这店家的筷子,忽略手上异样的粗糙质感,夹起一筷子菜,小心入口,味道居然还不错。
又有酒水上来,小二家讨巧,天花乱坠一般与她说这女儿红的典故:“这酒每逢家中有女儿出生,便要酿一坛埋在树下,等到桃夭之年,取来饮用,入口绵软,似女儿家娇柔,是为女儿红,以此酒入喉,观女儿娇态,最是销魂。”他见怜星出门不带男仆小厮,反而是两个美貌婢女,认定是惯在花丛流连的欢场子弟,言语间多所猥琐。
荷露闻言大怒,碍于在宫主面前,不好发火,便暗暗瞪那小二一眼,寻思着回头算账。
怜星倒无所觉,饮一杯酒,便觉微醺,眼看荷露、紫曦,果然如小二所言,微笑道:“你们也坐下吃罢。”
紫曦见她眼旸意觞,笑靥如花,心里咯噔一下,与荷露对视一眼,两人坐下胡乱吃了几口,紫曦小心劝道:“外头不比家里,怕这东西腌臜,公子用不惯,不如随便逛逛,早些回去吧。”
怜星冷笑道:“急什么?镇日在那里还待不够么?”发狠吃了几筷子菜肴,想起自从邀月做宫主以后,对她管头管脚,吃饭时端坐的仪态、拿筷子的姿势、用菜的顺序乃至口里该嚼多少下,都必须按照规定来,顿时越发怒气上涌,故意夹了许多菜色,混在一起,堆在自己的碗里,乱吃一气,又将酒壶打开,一壶老酒直接下肚,便是她内力精湛,也觉得全身酸软乏力,头晕目眩,紫曦二人不敢劝阻,眼睁睁看她喝下酒,咕咚一声倒在桌上,复又对视一眼,感觉头上如乌云罩顶,欲哭无泪。
紫曦思忖此等形态必然不能叫宫中旁人看见,不然万一大宫主看见,自怜星往下,都要吃大挂落。一念及此,便向小二道:“这位…公子,请问哪里有可以住宿之处?”她与俗世中人打的交道也不多,不知如何称呼,便唤了一声公子,那小二听得暗忖:这婢女好不晓事,逢人便喊公子 ,莫非倒是那种地方出来的?怪道这小公子好似怕家人知道一般,原来是偷偷出来逛窑子,赎了两个姐儿,私奔呢。贼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笑道:“不知姑娘要的是哪种住宿的地方?”
荷露早看他不顺,现在怜星醉了,她没了管束,一巴掌拍碎了那张不经用的薄木桌子,人同时立起,喝道:“你眼睛看哪里?”欺身上前,就要取那小二眼睛。
紫曦急忙出手相拦,道:“荷露,不要生事。”见她不服,又道:“公子醉了,你扶她起来,莫教她趴在这等肮脏之所。”荷露方过去扶起怜星,但见她两颊飞红,比平常多出几分妩媚风流,眼波流转之间,便是她这寻常贴身伺候的,也觉得大不相同,彼时店中客人都在看热闹,大多数人倒都在看怜星,荷露听得四周“这是谁家的公子,这等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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