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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大喜,立刻出去准备。
院里一时安静了,凌瑧想了想,还是得告诉她。
而避在屋里的阿蓉见人走了,主动跑了出来,刚想询问他,望见他的神情,心里无端一紧。
她犹豫一下,还是问道:“你要走了吗?”
他点头说是,又有些惋惜,“家中有事。”
她努力装作轻松的样子,鼓励他道:“那你赶紧去吧,眼睛好了,就去干正事,争取早日报仇!”
他笑笑,说:“报仇不急,还要一些日子,只是唯恐后院起火,不能再耽搁了。”略作思量,他安顿道:“你放心,接下来的药,我会叫人定时给你送来,不要着急,很快就会好了。”
她当然相信他,点头说好。默了一下,又问,“那你还回来吗? ”
他说,“当然,这里是个好地方……”话还未说完,安澜又进来复命,说,“少主,车就在山下。”
她于是赶忙劝他,“那你不要耽搁了,快去吧!”
他沉默一下,想了半天说辞,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门而去了,白色衣角闪过破旧的木门,就这样消失不见。
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听不见声音,阿蓉才敢开门往山路上看,但山林幽静,早已没了他的影子。
她的心猛然变空,呆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回院里。
已经长成半大猫的赛雪走了过来,喵喵叫着蹭她的脚,她蹲下去,抱起雪白团子,闷声说,“他走了。”
第十三章
在这荒山上隐匿了几个月,登上马车之时,凌瑧甚至有种隔世之感。
上一次坐在马车里时,他还深陷在无边黑暗之中,而现在,仿佛经历一次重生之后,他是一个健全的,没有瑕疵的人。
马车将要起行,他对车外的安澜说,“你先行一步,知会文叔,召集城东人手,戌时三刻,珲春堂等我。”
安澜赶紧应是,便要打马前行,凌瑧却忽然把他一拦,又加了一句,“这儿,要留些人手,我不希望她有事。”
安澜一怔,稍后立刻应下,见他再无吩咐,立刻打马赶赴临安。
凌瑧再度瞧了一眼这不起眼的荒山,心间轻叹,这段闲散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他放下车帘,马车终于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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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前几声鸟鸣,更显出这荒山中的寂寥。
才吃罢午饭,无事可做,阿蓉托腮倚在老榆树下,有些无聊,正巧赛雪慢吞吞的打眼前经过,一副悠闲状,她顿时眼睛一亮,几步过去伸手把它提到怀里。
猫比刚来时大了许多,提到手里感觉很明显,阿蓉感叹道:“你又重了,等再过几天,我单手都提不动你了。”
赛雪不太喜欢这种姿势,喵喵叫了两声表示抗议,阿蓉却完全不在意,上下打量它一通,皱眉说,“又去哪儿打滚了?瞧这一身土,毛都不漂亮了!来来来,咱们洗个澡吧!”说罢就去准备水。
赛雪在旁瞧见她往木盆里舀水,隐约觉得事情不妙,抬腿想跑,然雪白的毛皮是个累赘,藏到哪里都不管用,阿蓉轻而易举的它把从墙角提出来,眼看就要往水里摁。
拼命挣扎的猫几近崩溃:喵的,这几天没干别的,净洗澡了,毛都要洗光了!傻主人你没别的事做吗……那个瞎子去哪儿了……救命救命啊……你放过我好不好……
猫叫的撕心裂肺,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阿蓉姑娘……”
阿蓉一愣,只好先将手里拼命挣扎的猫放下,洗洗手赶紧去开门。而赛雪则炸着毛夹着尾巴,一阵风似的躲进了墙角的花丛里。
门外站着的还是前些天来的少年,一见她开门,赶紧将怀中瓷瓶递上,说,“姑娘,药来了。”
阿蓉赶紧道谢接过,见来人满头大汗,很是不好意思,想了想问,“不能一次多送几天的吗,你这样每天跑,实在辛苦。”
少年笑笑说,“是每天新攒的药丸,少主说这样才有药效,所以只能每日给您送……这是我的份内事,姑娘不必为难,请您务必按时服用,在下告辞。”
说着便礼貌退了出去。
阿蓉只好将门关上回到院里,照着凌瑧的吩咐,就着山泉水,把药丸吞了下去。唔,如前几天一样,还是很重的腥味,腥得她简直想呕出来,只是想到这是人家花几个时辰从临安送过来的,又只好多喝几口水,硬给压下去。
好不容易吃了药,她一边捋着胸口一边安慰自己,这毒这样刁钻,大概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