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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算是补偿黄山都死去的损失,要经不少艰难危险,好歹性命总可保住。照我族中规矩,被擒的人,无论多大仇敌,临死以前需要何物,只合情理,均可答应。天亮人来,你只管索讨酒食,吃饱之后到底壮点胆力,也许我还命人送到。
万一能够平安脱险,岂不更好?”
双珠连日本已学会好些言语,在老人口说手比之下,就不懂的,也都会意,看出对方满脸愁急之容,神情那样紧张,只管嘱咐安心大胆,听那口气,仍是凶多吉少,便保得性命也难脱身,冒险逃走更是无望。否则,那日寨舞回去,当着老人和山兰,先后演过两次武功暗器,自己本领对方不是不知,竟会这等说法,可见防御周密,无计可施。
同时看出老人辞色诚恳,决无虚假,如不依他,只有更糟。好在祭神是在月台之上,与我无干,就是被杀,也有一场热闹好看,要到十九日里才得遇害。有这一天多的光阴,就许发现生机也不一定。略一寻思,只得称谢应诺,想说凶酋荡妇阴谋暗算经过。
刚一开口,老人便答:“我已知道,你只晚出片刻,人在洞中或是湿衣未脱便可无事,如今虽非凶手,也算同谋,至少也是凶手一党。众人见我全族中两个智勇双全、最有本领的勇士首领,在此两三年内相继死去,一个又被外人惨杀,全都咬牙切齿,难于理喻。除非我拿命来拼,你还要显出本领,真个做我女儿,永远为他们出力,并在三月之内选一丈夫,或者才能无事,否则我也不会这样作难了。我已借着占星为名把人遣开,并令奏乐幼童去往林中分头巡查,不许一人来此窥探,才得和你明言心事,免你冒失,妄想逃走,祸闯更大,活命更难,我还不免伤人,岂非两误?话已说完,我不能在此久停,也无法放你下来。至多天亮人来,你凭良心,真听我的良言相劝,我命人将绑松开,容你可以随意坐卧,只不离台一步,或者能够办到。不过你如骗我,乘机逃走,你固难免惨死,我也失去众人信仰,同受其害。我知你不是寻常汉家女子,十分相信,并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为想逃生骗我,我也愿意,乘我在此,不妨说出,只不当面明言想要逃走,就是假话也可答应,你意如何?”
双珠人本刚烈,胆勇绝伦,又为对方至诚所感,脱口慨然答道:“干爹,你是好人,我不骗你。我一孤身女子,受人阴谋暗算,本是受害的人,还要遭此冤枉惨杀,心实不平。只有三寸气在和一线脱身之机,决不束手待毙,稍有机会,必以全力相拼,冒险逃走。实不相瞒,我身有要事,就仗干爹之力保全,免于在杀,也决不会做你们的俘虏,在此久留。我的性命本是你们所救,譬如已死蛮人之手,又当如何?干爹放心,就我能够逃走,有人追来,看在于爹面上,决不以怨报德,必尽可能仗我智计机警脱身,无论如何也不杀死一人。彼此互斗,为了脱身,轻伤或者难免,却望干爹原谅我不得已便了。”
老人阿庞少年时往来汉城,虽是多族杂居的边疆地带,所见妇女都是大脚,稍微穷苦的人家都耐劳作,像这胆勇机智,本领高强,遇到生死关头这样激昂慷慨,毫无惧怯,并还知恩感德、义理分明的奇女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人又生得那么美秀,周身绑紧木台桩上,始终神色不变,就这胆力已足惊人。最难得是自己业已露了口风,要她危急关头乘隙逃走,连故意欺骗均所无妨。她依然不肯说句假话,明知凶险万分,竟说非逃不可,连做俘虏,都以严词拒绝。休说汉家女子,便是这多年来所见最强悍的勇士,也无一人有此壮烈,不禁大为感动,几乎流下泪来,想了一想,慨然答道:“你真是我好女儿。天已快亮,四外树屋中人虽睡熟,相隔又远,不会听见,到底不可不防。如被警觉,万一遇机逃走,又多阻力。好自保重,照我这样,不必当人,我便可命人送来酒食。望你胆子越大越好,心思越细越好,能在重重埋伏和各路穷追之下,避开原走的路,由崖后花林绕山而过,逃将出去,我就谢天谢地了!”说罢,比了两个手势,朝双珠的脚亲了一下,含泪往对面台上走去。
双珠听出老人示意,要她去崖后穿林绕山而逃,并比手势,要在吃饱之后,到了明日中午方始上路,料有原因。仰望月落参横,东方已有明意,耳听笙歌之声,那二十八个男女幼童又由林中歌舞而来,仍作两行,往对台上走去,跟着便见林中逐渐有人走出,越来越多。知道此时不是机会,否则,老人走前不会比出那样手势,仍以安心守候为是。
方想起山兰告发出于意料,此女死得也极冤枉,这类无知识的妇女实在可怜。鸦鸦行动尤为奇怪,不知何故始终未见,仿佛暗中出力想要解救神气。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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