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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杀,附加说明这是引自沙威向警署署长的口头汇报:当他被囚在麻厂街街垒时,一个宽容的暴动者饶了他一命,那人持枪可以把他打死,但却没有打他的脑袋而只向空中放了枪。
马吕斯读了,这是明显的事,日期确切,证据无可怀疑,这两张报纸不会是为了证明德纳第的话而故意印刷出来的,在《通报》上刊登的消息又是警署官方提供的。马吕斯不能怀疑。那个出纳员提供的情况是假的,自己也搞错了。冉阿让,忽然变伟大了,从云雾中出来,马吕斯禁不住欢快地叫道:“那么,这不幸的人是一个可敬可佩的人!这笔财产真是他的!他就是马德兰,整整一个地区的护卫者!冉阿让是沙威的救命人!这是个英雄!一 个圣人!”
“他不是一个圣人,也不是一个英雄,”德纳第说,“他是个杀人犯和盗贼。”他加上一句,用一种开始感到自己有了点权威的语气说话:“我们得静下心来。”
盗贼,杀人犯,马吕斯认为这些字眼已经消失了,可是它们又再次出现,他的感觉好象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怎么还是这些事!”他说。
“总是这些事,”德纳第说。“冉阿让没有抢劫马德兰,但他是盗贼。他没有杀死沙威,但他确是杀人犯。”
马吕斯问:“您是否指四十年前那桩可怜的偷窃案!根据您手边的报纸,说明他已终身忏悔,克己利人,道义俱备,赎罪自新了。”
“我说杀人和盗窃,男爵先生。我再重复一遍,我说的是最近的事。我要向您透露的事别人是一无所知的,是没人听到过的,您可能在其中能找到冉阿让手段高明地送给男爵夫人的财产的来源。我说手段高明,因为,通过这样的赠款,钻进一个高贵的家庭来分享清福,同时隐藏了自己的罪恶,享受着抢来的钱,隐瞒自己的名字,建立起一个家庭,这并非是一个笨人所能做到的。”
“我可以在这里打断您的话,”马吕斯提醒他注意,“但您还是继续说下去吧!”
“男爵先生,我一切都向您直说,酬劳随您的慷慨好了。这个秘密也真值大量黄金呢。您会问我:为什么我不去找冉阿让?原因很简单,我知道他放弃了这些钱,让给了您,我觉得他谋划得非常巧妙;但他现在却一文不名了,要是去找他,他会让我看着他两手空空。既然我到若耶去需要旅费,我乐意来找什么都有的您,而不愿去找一无所有的他。我感到有些疲乏了,请准许我坐下吧!”
马吕斯坐下,也示意让他坐下。德纳第坐到一张有软垫的椅子上,再拿起那两张报纸塞进信封里,小声嘟囔,一边用指甲敲着《白旗报》说:“这一张是我费尽心血才弄到的。”然后,他翘起二郎腿,靠着椅背,这种姿势正是说话有把握的人所特有的,于是进入正题,严肃地说着下面这些有分量的话:“男爵先生,一八三二年六月六日,大概一年前,在暴动的那天,有一 个人在巴黎大阴沟里,在阴沟和塞纳河的接头处,残废军人院桥和耶拿桥之间。”
马吕斯忽然把他的椅子挨拢了德纳第的椅子。德纳第注意到了这个动作,慢慢地继续他的叙述,就象一个演说家吸引住了听众,并感到对方听了自己的叙述在激动起来,感到心惊胆战。
“这个人,不得不藏起来,其原因与政治无关,他把阴沟当作住家,并且还有一把钥匙。我再说一遍,这天是六月六日,大概在晚上八时左右,这人听见阴沟里有声音。他大为惊奇,就躲了起来,窥视着。这是走路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有人在向他这边走过来。这真是怪事,除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阴沟里。阴沟的铁栅栏出口离此不远,从那射来的一点光使他能看见新来的人,并看见这人背上背着什么东西。他弯着腰前进。那弯着腰走路的人是一个过去的苦役犯,背的是一具死尸。如果有现行的杀人犯的话这就是一个。至于说抢动,那当然毫无疑问,因为没人会无故行凶的。这人正要把尸体丢进河去。有一点请注意,在到达铁栅栏出口之前,这个苦役犯来自阴沟远处,他一定会遇到一个可怕的洼地,他好象也可以把尸体丢进去,但第二天,通阴沟的工人在洼地工作时就会发现被杀害的人,杀人犯不愿这样做。他宁愿背着重负越过洼地,他一定花了惊人的力气,他冒了最大的生命危险,我不懂他怎么能够活着出来。”
马吕斯的椅子又挨近了一点。这时德纳第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继续说下去:“男爵先生,一条阴沟不是‘马尔斯广朝,那里什么都缺,也缺地方。两人在里面总得见面。这事也发生了。住户和过路人不得不打招呼,虽然双方都不情愿。过路的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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