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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天色已晚。
楚佑寒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朦胧的山头,心里头莫名的烦乱。愈来愈乱,最后窜起来一团火苗。该死,她做事从来就不让人省心么,山里头可不安全,时常有雨,她去那里做什么?
她在考验他的耐性么?
雨,滴滴答答的敲打着落地窗外的一丛芭蕉叶。
楚佑寒的俊眉蹙起,一拳头狠狠的落在玻璃窗上。玻璃哗啦粉碎,他的手,鲜血汩汩而流。
“佑寒,发生了什么事?”楚木晨与妻子听见了异响匆匆的下楼。却看见儿子拿着一把雨伞冲进了雨帘。
“我去去就回。”楚佑寒说了一句。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脸上爬上疑色,记忆中,儿子只有遇见了柳诗情才会反常如脱缰野马,野性难训。
难道,她回来了?
!
☆、Part 013 旧人
因为下雨,上山的路并不好走。楚佑寒打着手电筒,那一束光就像要被黑夜吞噬了一般,只能勉强照亮脚下的路。山头上匆匆翠翠低低矮矮的树木,磕磕盼盼匍匐遍地的藤类,让心乱如麻的他减慢了不少的速度。
他想喊,可是张开嘴,又闭上。他还不够了解她么?从小被他整怕了,见着他跟老鼠见了猫一般躲闪不及。如果听到他的声音,他想漫山遍野,她随便也能找个树丛将自己掩藏起来,让他遍寻不见。
雨,愈来愈大!山谷里风声呼呼,雨声呼呼,树叶沙沙沙的响,奏响了一曲杂乱无章的乐曲。
楚佑寒的衣裳被淋湿了,鞋子里灌进了水。他寻人的心也愈来愈矛盾和挣扎。想找着她,因为他太想见她一面,可是在这样的场景下见面,他绝对没有好脾气,谁叫她如此的不珍爱自己?所以,就算做了无用功,他也希望,还是不要见着她,她早早下山了他反而心安。
然而,当他从山脚收索到山头时,当他从山头这一边收索到那一面时,他在乱草丛中发现了她。
她穿着白色的风衣,静静的倒在那一圈新鲜的黄土壤上。四周是刚被扯出来的新草,草的中间,是一个石碑。她蜷缩在那堆土壤上,浑身发抖,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诗诗。”楚佑寒丢了伞,惊慌失措的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娇小的她裹在里面,然后将她搂在怀里,那不经意的一抬头,却看见石碑上赫赫然的五个字:安静如之墓!
整个人,如被电击!“安阿姨?”她怎么会在这里?
安阿姨不幸在车祸下丧生,以霍家的家世背景,起码应该在公墓里为她选得好归宿,而不是弃之荒郊野外。
柳诗情全身冰凉,浑无知觉!楚佑寒来不及多想,抱着她就拼命的往山下跑。
当楚佑寒抱着人事不省的柳诗情面色如土的飞奔回家时,楚木晨和妻子卓文慈毫无犹豫的敞开宽阔的怀抱接纳了这个伤害儿子最深的人。
不是没有疑惑,不是没有困惑,但是看到儿子焦急如焚的模样,二老心痛。他们利索的配合着儿子,叫医生,为病人准备厚实的被褥,卓文慈还很细心的为她换掉湿嗒嗒的内衣…医生过来的时候,柳诗情的体温已有恢复的迹象。
“她只是受凉感冒了。”医生测了体温,查了脉象,然后开了一张药方,留下一些备用药便走了。
卓文慈坐在床沿上,抚摸着柳诗情纤瘦的手,目不转睛的楚详着柳诗情瘦削的脸庞。“她怎会瘦了那么多?”她很难过的说。
楚佑寒很生气的瞥了一眼熟睡的柳诗情,以前身体强壮得跟头牛一般,就是将她关在冰窖里三天三夜也不会打个喷嚏。现在只不过是淋了点雨,就虚弱得晕厥了过去。
楚木晨看过柳诗情后,对妻子使了一个眼色。“我们出去吧。”把更多的空间留给这对久违的恋人。他以为他们是久违八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卓文慈站起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嘘一口气出去了。
偌大的房间,即刻安静得掉颗针在地上就能听见。楚佑寒拉了一根椅子坐在床头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她确实瘦了好多。怎么可以那么瘦?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她,长了一张圆鼓鼓的脸,一副圆滚滚的身材,大眼睛也圆溜溜的,可爱极了。他每次都吓唬她,说要是狼狗见了她准跟在她后面追,谁叫她长了一张包子脸。每次经过狼狗的身边时,她就会往他身边蹭。
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轻而易举的就包裹了她手掌的全部。他定定的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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