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3 页)
赌恪!�
陆明锐听得津津有味。我茫然地听着无数个“白栩文”从席飒然的嘴里说出来,又迅速地消失干净。无论如何,他现在很快乐,这就够了。
我和席飒然抱着睡了一觉,他的姿势显然是在别人怀里睡习惯了。尽管如此,他还是真诚地告诉我:“小白,你的怀抱好有安全感,在你这里我很安宁。”他想逗我笑,或许成功了,或许没有,他就嘟囔着睡着了,样子很可爱,我很羡慕他的男朋友。
我醒来时,发现席飒然在和站在床边的陆明锐道歉。
席飒然说:“对不起。”
我问:“怎么了?”
陆明锐笑着伸出手,他的右手虎口有一排触目惊心的齿印。
席飒然歉然解释:“每次有人这么碰我的他,我就会咬那个人一口,我习惯了,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我还睡在他的学校……”
陆明锐说:“你很可爱。我只是想看看白栩文的伤口。”他越过席飒然,攥起我的左手,我有好一会儿没想明白他什么意思,我在和药物对抗,和崩毁的回忆对抗,和席飒然的吸引力对抗,以至于忘记了,我应该和陆明锐对抗。
席飒然看见了我左手的伤,他皱着眉头问:“小白,你怎么这样……这是刻的什么,好像是个什么字?”他拉过我的手,想看清楚。
我从陆明锐和席飒然的手里抢回自己的左手,我听见我在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你该回家了。”
我和陆明锐送席飒然到火车站,那天站台里人很少,席飒然上车的身影孤零零的。我看着他,有点心疼,他转过头对我笑,挥挥手。
我说:“席飒然,我想给你一个家。”
席飒然大喊:“你说什么?”
我大声说:“走好。”
火车开走了。火车站空荡荡的。就像我的心空无一物。
陆明锐搭着我的肩说:“你不喜欢学习,你陪他旷课打架,你甚至唆使他离家出走,但是你的成绩却突飞猛进,白栩文,你是个奇迹。”
我在陆明锐面前已经没有了秘密,我问他:“你小时候画没画过房子?”
他笑着说:“工程制图我还没有具体涉猎。”
我说:“先画一个三角形,再画一个正方形,这是席飒然画的,扭扭曲曲,他告诉我,我们长大了就住进去。我问他,我们成绩都不好,怎么可能买的起房子。他不懂我的世俗,认真地告诉我,一切都会好的。于是我画上了门和窗户。他很高兴。”
他分析:“你们的家庭都不尽人意,因此彼此相惜,想创造一个美好的家庭。”
我说:“对。”
他很惋惜:“你有能力给他一个家,却没有资格爱他。”
我说:“对。”
他破解了我所有的谜题,他的答卷是满分,他却还想画蛇添足。
“栩文,他不适合你。虚荣,肤浅,聒噪。你已经变得和他完全不同了,你就算真的和他在一起,也呆不了半星期。你和我才是同类,你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遇见我。”
☆、第九章
他彻底打碎我的幻觉,还企图给我创造新的信仰。我再也没有回寝室,再也没有回学校,我保持着原始的混沌,在混沌的原始中经历各式各样的人群。我有吸引聪明人的潜质,也有吸引恶魔的秘密,更有吸引好人的不幸。我在一张床和另一张床之间流浪,见证无数人的故事并参与他们的故事。我依然不断遇见聪明人、恶魔和好人。我需要他们来填满我空无一物的内心,我似乎变成了另一个陆明锐,必须以寄生为生。
直到我的班主任给了我一耳光。我的班主任姓赵,名字我已经忘记了。我不明白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他唐突地出现在一个不该出现的圈子里,给了我一耳光。在这里他是一个异类,而我是圈子的同类,某种意义上,他们认为,我是一个象征。
这个反社会的圈子,充斥着热血沸腾的青年人,我看着他们殴打教条主义的象征。他们认为什么都是象征,什么都有意义,或者反过来。他们实际上殴打的是我的老师。
所以白栩文活了,白栩文走过去,挡住了乱七八糟的啤酒瓶,这个啤酒瓶把白栩文砸回了刚刚入学的艰苦岁月。我,我是一个意识,一个理性的意识,理性得像一个旁观者,而不是白栩文,白栩文应该感谢我,我是他心灵的主宰,我是他灵魂的船长,我还在,他就没有消失。我再一次和白栩文融为一体,成为了真正的白栩文。
我扶着我的班主任走出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