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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到大堂上入席。几个摆夷女子,把庄琦君拉在另一席上坐下。场中丝竹声大作,几对摆夷族男女在竹台上翩翩起舞。宋隆济等人端起酒碗过来敬酒,杨慕非起身接过,一一饮尽。直喝了几十碗下肚,杨慕非渐觉头昏脑胀,手脚酥软。那葛衣老妇叫来两个摆夷青年,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两个摆夷青年点了点头,搀着杨慕非向一座竹楼走去。庄琦君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劲,起身跟了上去。那两个摆夷青年下楼来,见她往竹楼里闯,连忙伸手拦住。庄琦君喝道:“让开!”紫竹棒轻掠,那两个摆夷青年膝下倏地一软,扑身跌倒。
庄琦君抢进竹楼,只见杨慕非横躺在一张竹榻上,那蛇节夫人媚眼流波,仅穿着件贴身小衣,卧在他身侧。庄琦君羞得满脸通红,喝问道:“喂,你想作甚么?”蛇节夫人见她闯进屋来,娇靥骤寒,叱道:“你干么闯进我的房间来?”两人互相斥问,谁也没说清楚。庄琦君道:“我要带他走。”蛇节夫人哼道:“他是我的丈夫,你凭甚么带他走?”庄琦君一怔,道:“你说甚么?”蛇节夫人道:“在鹊桥会上,他打败了我,我就成为了他的妻子。”庄琦君急道:“他不知道你们有这个规矩。”说到这里,已微带哭音。
蛇节夫人奇道:“你干么不让我作他的妻子?你不是他的妹子么?哦,我明白了。你们年岁相差这么大,他是你爹,对不对?我不会介意的。”庄琦君嗔道:“他才是你爹哪。”蛇节夫人点头道:“那是你叔叔了。”庄琦君道:“你别管我是他的甚么人。总之,你不能作他的妻子。”蛇节夫人起身下床,哼道:“笑话!在大理境内,还没有人敢命令我。”庄琦君道:“可杨大哥是不会喜欢你的。”蛇节夫人道:“胡说!我这么美丽,全摆夷族的男子莫不对我倾心。难道还配不上他么?”庄琦君道:“杨大哥已有了妻子,而且永远也不会变心。”蛇节夫人道:“我也有法子让他不会对我变心。”说着,从床边竹兜里取出一个小瓶,倒了一粒红色药丸在手心,捏开杨慕非的嘴,便要塞进去。
庄琦君骇然失色,道:“你想作甚么?”疾纵而上,伸手去抢药丸。蛇节夫人提起竹兜,一招“风卷残云”,往她胸脯扫来。庄琦君急忙闪身避过,蛇节夫人却也趁机将药丸喂进杨慕非的嘴里。庄琦君颤声道:“你给他吃的是甚么?”蛇节夫人娇笑道:“金蚕毒蛊。一旦被种下金蚕蛊毒,他每隔四十八个时辰,便须我亲自给他解蛊。否则,每隔半个时辰,便会毒发一次,一次比一次痛楚。若三日后还没有解蛊,腹中蛊毒就会苏醒。那时,他身上便似有千万条蚕虫同时咬噬般,生不如死。”庄琦君又急又怒,骂道:“你这恶婆娘。”眼前一黑,便甚么都不知道了。
蛇节夫人走到门口,叫道:“来人,把这位姑娘抬出去。”突觉眼前青影幌动,一个人倏地从她身侧窜了过去,如风如电,似鬼似魅。她吃了一惊,转过身来,只见一个青衣人抱起庄琦君,身子如箭离弦,从窗口激射而出。她娇声叱道:“甚么人?”扑到窗前,但见那青衣人身法奇快,一窜便在数丈之外。几个摆夷族勇士听见她的惊呼声,疾纵上前,迎面向那青衣人奔去。
那青衣人一声长笑,猛然发脚,从他们之间穿了过去,几个起纵,便隐没在夜色里。蛇节夫人心下一凛,道:“世上竟有这么匪夷所思的轻功?”想到那青衣人从她身边掠过时,若是反手拍出一掌,她只怕已香消玉殒了。想到此节,她只觉背上发冷,手足也不禁轻轻颤抖。
第二日,杨慕非一大早醒来,睁开眼看时,只见自己已睡在一张竹榻上,身上盖了薄被,一缕缕淡淡的幽香送入鼻端。他正待翻身坐起,却陡然发现自己身上竟仅着内衣,不禁吃了一惊,连忙拥紧薄被睡倒。但见所处之地是座精致的竹楼,陈设甚是喜气辉煌,榻上椅上都铺着锦缎。
忽听得脚步声响,竹门吱呀一声开了,杨慕非抬起头来,只见蛇节夫人满面喜容,走近榻边。她娇媚地一笑,道:“杨郎,你醒了?把衣服换上罢。”说着,把一套新缝的摆夷族服饰抛在榻上,紧挨他身边坐下。两人相距如此之近,杨慕非只觉她吹气如兰,一阵阵幽香送入鼻端,心神不禁一荡。他定了定神,道:“我原来的衣服呢?”蛇节夫人道:“我帮你换下洗了。”杨慕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问道:“你帮我换下洗了?”蛇节夫人格格笑道:“你是我的丈夫,我帮你换洗衣服天经地义啊。”杨慕非惊道:“我甚么时候成了你的丈夫了?”
蛇节夫人笑脸盈盈地道:“你昨晚在鹊桥会上打败了我,便赢得我作为你的妻子。”杨慕非摆手道:“夫人,你误会了。我只是为了救我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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