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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那种一呼百诺的滋味。
杨龙友忽然羡慕阮大鍼起来了,因为那种人没有矛盾,只有权势的争逐,没有良知的反诘,他决心要刺痛对方一下,因此道:“圆海,你以为侯朝宗无关紧要,所以才拿他开刀,这次你可尝到恶果了,那篇文章就是方域的手笔。”
“啊!是那小子作的。”
“正如你说的,吴次尾只会泼妇骂街,写不出这种好文章的,侯朝宗却是有名的才子,尤其是经你这一气之后,心情激动,挥笔千言,就是这篇文章,不但叫你那顿打白挨了,还断送了你复起的希望,想想看,你划得来吗?”
阮大鍼一拳头擂在坑上叫道:“好个小子侯朝宗,老子总有一天叫你认得我。”
“圆海!你死了这条心吧!别说你动不了他,恐怕连皇上都动不了他。”
“怎么,难道他是三头六臂不成。”
“他没有三头六臂,却有个好靠山,宁南侯左良玉是他父亲的旧部兼门生,对他十分器重,过一阵子,他就要到左帅军中去参赞了,左帅现在手握重兵,我那大舅老爷都要含糊他几分,你又能拿他怎么样。”
他说完了话就走了,扔下了气得手足冰冷的阮大鍼,心中感到一阵报复的快感。
在马士英面前,他这个妹夫还不如一个外人,每当跟阮大鍼有所争执时,马士英总是斥责他,支持阮大鍼,今天总算是好好地刮了他一顿了。
但是没多久,他就后悔了,为了逞口舌之快,无端地把朝宗代笔捉刀的事给说了出来了。
阮大鍼是个小人。若因此恨透了朝宗,就不知道要采什么报复的手段了。
这不是无端的又替朝宗惹祸了吗?
不过他又想了一下,觉得没有多大关系,阮大鍼还要躺在床上疗伤,一时出不了什么坏点子,等他伤好,朝宗已经动身上左良玉军中去了。
这两个人碰不了头,也不可能对质,自己泄漏了朝宗捉刀代笔的事,不可能会传出去的。
但他心里却一直希望朝宗快点走。
朝宗呢?他自从公开为香君梳拢后,也公开了他们两个人的恋情。
复社诸同仁一向是很尊重香君的,对她与朝宗的结合都表示了由衷的祝福。
这一来,使得媚香院便成了复社的集合中心了,几乎天天都是衣冠头巾满座,高谈阔论。
香君高兴极了,每天招待这些客人,他们大部份都是来恭贺的,也是为了向朝宗攀手亲近。
朝宗当然也得住了下来,就像这儿是他的家了,来的客人多半有点意思,他们上的是书寓,访的是朝宗,既不能付盘子钱,又不能空手,只有改个名目打赏了。
出手没有小气的,那都是归贞娘的收入,五六天下来,竟然收进了上千两银子,高兴得她嘴也笑不拢了,只希望朝宗永远都别走才好。
朝宗也有乐不思蜀的感觉,他在金陵的生活太愉快了,虽然没有功名,但是同样的功成名就,到那里都被捧得高高的,那是由于他一篇捉刀文字被传了出来,人虽在金陵,名气却传遍了朝野。
一篇文字居然能摆平了阮大鍼的控告,使得文庙事件平息了下去,使得皇帝大为感动,批驳了几位亲贵保奏阮大鍼复起。
请求赐书者有,一道倾慕者更多,吴次尾是老实人,无法老起脸皮来扯谎,干脆把侯朝宗给咬了出来,把麻烦推给朝宗去。
这些麻烦在朝宗应付起来是十分轻松的,他翩翩风釆,得体的谈吐,渊博的知识,精辟的见解,使得每一个来访的人都万分的倾折。
他的关系也就更好了,许多东林前辈对他都十分的推崇,有人向他求诗,也有人向他求字。
朝宗高兴时涂几笔,得者视同拱璧,不好意思送润笔之资,只有变个名目送,上一笔志礼,数目自然也要高出一般的润酬。
一个多月下来,他是名利双收,囊中也有了几个,日子过得好了,他自然也是舍不得走。
更使他留连的自然还是金陵的绮情。
香君的柔情万种,妥娘的热情如火,这两个人都是秦淮河上的翘楚堪称人间绝色。
她们不但是美,而且艳,因为她们出身在歌舞之冠的秦淮旧院,自然也比一般的女孩子懂得风情,更难得的是她们懂得诗,读过书,能吹能唱,懂得生活情趣。
还有卞玉京、李贞娘等、这些都是秦淮名姝,艳绝一时的,能整天盘桓在一起,这种生活连神仙都比不上,这叫初尝得意的侯朝宗怎么舍得走呢?
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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