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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琼花又转向了春花,“我给妹妹请了个女先生,过几天送到府里,让妹妹好好跟着学学。”
“你妹妹最不喜上学了,况且这伤还没全好呢,还是等好些了我和二媳妇教教她就行了。”于夫人对春花一贯就是放纵。
“母亲,就是没有这次春花摔伤了的事,我也想请再请个女先生来家里教教妹妹。”琼花严肃地说:“去年,娘顺着春花的意思,把女先生送走了,春花从那后,就成了没笼头的马了,整天地在花园子里到处瞎跑。”
“要是有个先生看着点,也不能出这个事。”琼花又是一挥手,止住了于夫人准备要说的话,把事情定了下来。
找个女先生学点东西,也没什么不好的,春花自然没反对。
琼花奇怪地看了春花一眼,原以为春花一定要撒娇耍宝地反对呢。
“摔这一下,妹妹倒沉静了些。”琼花笑着说。
“恐怕是吓的,”于夫人想把春花前两天又哭又喊还不吃饭的事情说出来,但看了大女儿一眼,想到女儿在家里也是劳心劳力的,也是心疼。只是说:“过几天就好了。”
有人在门外探了探头,琼花笑着说:“弟妹忙去吧,外面管家娘子们都急了。用不着一直陪着我,我再陪娘坐会儿。”
二奶奶上午自然是有事的,她就行了礼退了下去。
只剩下母女三人,说话就更自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二嫂走了,琼花就说起了更为隐秘的事来,“白阁老过了年就八十了,大约有了致仕的打算,听大爷露了口风,说父亲官声不错,圣眷也好。”琼花放低了声音说。
“进不进内阁,我看你父亲倒不怎么往心里去,他就是一心办差。”于夫人看样子是真不太上心。
“皇上最欣赏的也是父亲这一点,父亲可能性挺大。”
“看着吧,我只想着再把春花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我就没什么心事了。”
琼花笑了笑说:“郭侯什么都平庸,这一次,这眼光还真挺准。”
春花这两天已经听说过自己要嫁的就是这个郭侯家,因此也认真听着琼花说话。
琼花的眼光无比地锋利,马上笑着问:“妹妹还记得与郭家订亲的事吗?”
春花摇头说:“不记得了?”
“也不记得郭探花了?”
“不记得了。”
“郭探花人物风流,才学出众,妹妹就放心好了。”琼花半开玩笑地对春花说。
春花很想说自己不想就这样嫁了,不管是什么探花还是状元,可是她也知道现在她说了也没有用,所以就低头一声不吭。
“郭家自从几十年前的事后,形势大不如前了。皇上虽然点了郭少怀探花,可也没额外封赏。郭侯订了春花,还不是指望父亲多提拔提拔女婿。”
“成了自家人,当然要关照。少怀本就是你父亲的门生,成了女婿,更不一般。郭家在朝堂上没什么力量,不指望你父亲指望谁?”
“是啊,就是大爷那里,都知道是小妹夫,也另眼相看呢。”
“自家亲戚,自然是你帮我,我帮你的。”
春花听着于夫人和琼花理所当然地谈着照顾自家人的话,心想,这可真是人情往来,千古不变啊。她们又说了很多别的事,很多都是朝廷里一些官员及其家家眷的最新动向,像某阁老丁忧了,某侍郎内帷不修被参了,某家的太太收拾妾室之类的,因为都是些不认识的人,春花也记不得太多。
直到琼花又问起雪花来,“还关着呢?”
其实琼花并没有提雪花的名字,春花只是从她说话的语气和用手往院子里指了一下的动作中推断出她说的是谁。
果然她没有猜错,于夫人有些怅然地说:“我让她在院子里抄佛经呢。平日我也没亏侍她们母女,雪花的吃穿用度都是比着春花来的。春花这个没心眼子的,就是平时斗斗嘴,也都是雪花占便宜,没想到她就能生这个坏心思。”
“所谓的升米恩斗米仇,母亲对她越好,她越不知足,还不如就一直严管着,不让她生出什么奢望来。”琼花说:“等孟举人孝满了,直接将她嫁出去,母亲可不要心再软了。”
“赵姨娘送到庄子上去了。”于夫人说。
“那是应该的,应该直接送到老家的家庵里。”琼花看着于夫人说:“母亲可得记住了,怎么也不能让她回来了。”
“已经这样了,自然不能回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