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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我表现出色，应得的啊。”

“是吗？”董宇航看着她：“可是，做为一个尚未通过试用期的新人，能拿到年终奖，就已经很不合常理了，而且……还这么多……”

“怎么了？”林菲收起了笑容：“你什么意思，董宇航。”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的努力，我都看到了，我不是想否认你。只是，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想一想，毕竟这钱不是个小数目，我不希望你出什么差池。”董宇航严肃地说：“如果你是老板，会给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这么多奖金吗，会不会有别的原因？”

“什么差池，什么原因？”林菲酝酿了一路的兴奋，被董宇航的几句话，彻底打消，一股被看扁的恼怒感瞬间涌了上来：“董宇航，你的意思是，我不值这些钱，还是，你觉得我老板对我别有用心？”

“我没这样说。”董宇航深吸了一口气：“只是我觉得，菲菲，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闯荡，凡事要多为自己考虑一下。”

“哈？”林菲冷冷地笑了笑：“比如？”

“比如……”董宇航知道，自己的这番话，一定会引来林菲的暴风骤雨，可是这些话，他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这些日子，林菲应酬繁多，每每回到家已经是深夜，身上沾满酒气，甚至连周末都要出去，而且她衣橱里的衣服，也越来越多，虽然如她所说，那都是公司里的赝品，可那款式和做工，只怕也真的是太好了，饶是董宇航这样不懂品牌的人，都摸得出那质料的不凡。

女友忙碌一点，薪水赚得多一点，这本是件好事，可如果这需要用夜夜晚归和越发暴露的装扮和越来越稀少的休息时间来做为替换，恐怕，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这样的代价。更何况是董宇航，他从来都是敏感如尘的人，他对林菲的爱，表面上和风细雨，但灵魂深处却早已是惊涛骇浪，他爱她，远远多过于她爱他，爱得深，患得患失，他害怕失去，他没有办法不去胡思乱想。

就在林菲为了彼此间的爱情进入成熟稳定期而暗自满足的时候，董宇航却在承受着如此深重的煎熬。他觉得林菲变了，或许，他早就预料到了她会变，从最开始，他就知道，她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她的世界，永远是那样热闹华丽，风卷云涌，他无法进入，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她每天都守在家里，而不是出去闯荡，让他独自担惊受怕。

不论他将来也能爬得再高，在林菲面前，他内心深处那种卑微感，仰望感，却总也消磨不去。他害怕林菲有一天厌烦他了，有了新的选择，就会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而没了他，她只会活得更好。他怕。

于是，他定了定气，缓缓地说：“比如，或许是周正嘱咐过他什么。或是，他自己对你别有用心，亦或是……他希望用钱来套牢你，今后让你做一些更有价值的事情。”

林菲咬着嘴唇，耐心地听董宇航说完，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忍不住发抖，她积极努力地为了他们两个人的未来打拼，不想被他落下，想要和他同进退，终于取得了一点成绩，想和他一起分享，他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换来这样一番说辞，听起来，自己今天，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卖身求荣的女人喽，林菲的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颤抖：“董宇航，你可以觉得我不值钱，对，我不过是一个二流大学的毕业生，比不上你名牌大学硕士值钱，我看不懂图纸，不会设计，没有技术，我没有资格拿这么多钱，我认了。可你……你不能怀疑我的人格！”言罢，几颗豆大的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菲菲，我……”林菲的眼泪，让董宇航一阵后悔，或许，他真的是太冲动，口不择言，也许，他可以说得婉转一点，也许，他可以忍住不说，是啊，他这是在怀疑林菲的人格，他这不过是将对自己的不自信，变相地强加到林菲的身上，他很卑鄙，龌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对不起。”

“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爱信不信吧。”林菲抹了一把眼泪，随手把封信往自己包里一揣：“我累了，先去睡了，晚安。”然后扭头，走进了卧室。

留下董宇航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客厅里自责。

【11】

……》

夜深了，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第一次的，背靠背。一张床，那么小一片空间，可心与心，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距离却可能远过一道江河，难以逾越。

董宇航无法入睡，他知道，林菲也没有睡，不时深深地叹气。一时的冲动过后，心里是慢慢的悔意，愧疚。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