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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一脸不爽地下车,直接进了秘书办公室,大大小小的干部都等在外面。
蓝东隅坐在戴笠左手边,严肃得像一尊罗刹。
“余乐醒他这是什么意思?”戴笠气得拍桌子,“这样警戒森严是为什么?我不是过去的军阀,如果让委员长知道了我这么摆威风,那还得了。”
余乐醒对特务工作懂得很多,重要的课程如特工常识、化装、毒物、化学通讯等,都是由他主讲。此外,他经常向学生作精神讲话,生活上又与学生能打成一片,几个月功夫,学生对他非常喜爱。一些特务很眼红,便不断向戴笠去报告,说余的野心很大。这些官场上的闹腾,蓝东隅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戴笠如此生气,可见本身就看不惯余乐醒行事作风,这种时候,蓝东隅更不想替别人说好话。
戴笠骂骂咧咧一阵子后,喝了口蓝东隅替他倒的黑茶,苦得眉头紧皱,听完蓝东隅汇报所有临训班工作之后,戴笠慢悠悠地说起了外语老师的事,“阿隅啊,这位老师,他是主动请缨,我呢,也不好回绝。你们之间过节颇深,我也是知道的。这次他来临训班,我希望你就把他当做普通的教官一名,别想过去那么事,免得影响学生们学习。”
蓝东隅听戴笠这么一说,心里已经听出了七八分,但他就是不甘心,忍不住问道,“真的是他?”
“他现在就在你的宿舍,一路车马劳顿,他又受着伤,所以我暂时安排他在你处休息。你看着安排吧,尽量把最好的宿舍挑给他住。”
“……”蓝东隅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受伤了?怎么伤的?伤得重不重?
戴笠怕蓝东隅心有芥蒂,拍了拍他肩膀,“但凡可以利用的势力,我们没理由放弃。你说呢?”
“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章
41
教室里,宁潋正在教授摄影中的光影学,黑板上密密麻麻画满了模型。她要把毕生所学的知识浓缩浓缩再浓缩,在最短的时间教会所有学生。
隔壁的教室正在上虞泽兰的课,她在教审讯与刑讯,那些折磨人的严刑拷打办法一说出来,下面胆小的几个女生已经面色苍白。
窗外的知了叫个不停,一声一声伴着梧桐树下金民杰的训斥声。他正在教擒拿学中一招致命的功夫,眼下,他正和一个小勤务兵演习技术给学生们看。他把一个名叫金刚的十多岁的小勤务兵带到中央,金民杰只用手腕夹住咽喉,金刚几秒钟内便立刻晕了过去,人事不知。紧接着,经他在背后一拍,金刚又活了转来。
操场最外圈,教爆破技术的教官们刚刚领了TNT成品过来,学生们先是围成一个圈听怎样计算药量等使用方法,然后在教官们的指挥下,分队前往附近水塘河沟等处炸鱼实习。
……
教学工作都仅仅有条地开展着,蓝东隅去自己宿舍的路上,不绝于耳的都是每间教室传出的教官们声音,尤其是教党派分析课的汪祖华。这一项课程是不发讲义,甚至提纲都不印发的,那便是如何打入中/共组织或民主党派去进行特务活动的问题。这门功课有时是专门讲授,有时是在讲党派分析问题时□一段。这门功课大都是由共/产/党的叛徒来主讲。他们对党内的情况比较了解,并利用从邮电检查和各处找来有关共/产/党的文件作为教材,告诉学生们如何学习党内一些术语,以及一般常识,好伪装进步,从而容易接近共/产/党人和其他进步分子。
蓝东隅的宿舍与其他教官们的宿舍不在同一个楼,他图清净,吩咐人把学校最后方原本堆积破旧教科书等资料的小屋子腾了出来,打扫干净,整理一新,成了现在他的宿舍。
这间屋子的后窗是个小山坡,山下是大片大片的野生蔷薇与紫薇。
现在初夏,紫薇还没盛开。最近一期花期的蔷薇也刚刚开败,白色蝴蝶喧宾夺主,时常飞来蓝东隅的房间,或者停在窗棂,或者停在门帘,或者休憩在房梁,还有青瓦上。
门是半掩着的,好像是屋内的人特意为他留的。
蓝东隅不自觉地就放轻了脚步,前屋无人,他摘下了军帽挂在衣架上,热水瓶里的水倒出来已经没了热气,这正合他意,天气热了,凉开最能使人舒畅。
后屋的门也是半掩着的。
蓝东隅倚着门,冷眼瞧着床上背对着他躺着的男人。
男人□着上身,下身就穿着一条四角平裤,电风扇呼啦呼啦地摇头吹着。
床边的小书桌上胡乱搭着他换下来的白衬衫,黑西裤,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