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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三岔五去探病,还主动去寻医问药。
一切努力都白费,郭槐最终还是到了弥留之际。临死前郭槐再次叮嘱贾皇后善待太子,她抓住贾皇后的手,警告她:“赵粲及贾午必乱汝事,我死后,勿复听入,深忆吾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贾皇后显然没有听从母亲的遗言。郭槐一死,太子就失去了最有力的保护人,祸不单行,不久后贾模也病死了,贾谧代替贾模进入权力中枢。失去郭槐约束的贾谧对太子越来越无礼,二者之间的矛盾迅速白热化。
后来,贾谧越来越得到贾皇后的信任,贾午、赵粲也一再撺掇着贾皇后对太子下手。
百寒成冰,仇隙积渐成为杀戮之祸,悲剧已经不可逆转。
六、小人乱国
在贾皇后面前撺掇最为得力的是贾谧,这一点世人皆知。后来贾谧死于乱刀之下,有个忠臣叫阎缵,就是第二章里替杨骏收尸掩埋的那位,他对着贾谧的尸体吐口水,骂道:“小儿乱国之由,诛其晚矣!”
太子与贾谧并无仇隙,但贾谧恨太子如仇敌,动机很值得琢磨。
贾谧的母亲贾午比贾皇后年轻两岁,就算贾午是十五岁结婚生子,到元康年间贾谧也不过才二十四五岁,史书说贾谧“好学,有才思”,是个文学青年,他做过“秘书监,掌国史”,并做出过成绩。
武帝朝时,朝廷曾经打算编国史,宣帝司马懿原本是曹魏家臣,但在高平陵政变之后,司马氏就已经全面掌控大权,晋朝的国史应该从何时开始呢?关于这一问题众说纷纭,有说从武帝受禅开始算起,有说应该从发生高平陵政变的嘉平年间开始算起,但马上有人反驳提高平陵政变作甚?提醒后世篡位的事实?索性从曹魏齐王正始年间开始算起!
当时争来吵去没有什么结果,编史一事就此搁置。
到了元康年间旧事重提,贾谧建议以泰始元年武帝受禅开始给晋史纪年,此议得到王戎、张华、王衍、乐广一系列名士重臣的赞成,由此一锤定音,一直沿用现在。
仅仅做个舒笺点翰的文人,并不能使贾谧满足,他倚仗贾皇后的势力,“负其骄宠,奢侈逾度,室宇崇僭,器服珍丽,歌僮舞女,选极一时”,元康后期又开始干预政事,“权过人主”,作威作福,甚至敢于囚禁惠帝派来的黄门侍郎。
如果仅仅是持宠而骄、小作威福,贾谧的所作所为也没离开历代外戚骄奢跋扈的范畴。要命的是,他竟然又开始养门客,“开阁延宾,海内辐凑”。
自从秦汉以来,权贵食客盈门、门客三千都会被看作养私兵,心怀叵测,容易被皇帝猜忌,所以许多敦实谨慎之臣全都收敛形迹无私交,但也有跋扈专横的权臣喜欢那种宾客盈门,喧嚣热闹的假象。实则春秋之后,所谓的“游士”以趋炎附势鸡鸣狗盗者居多,平时靠阿谀奉承骗口饭吃,养之一无所有,徒引祸上身尔。
贾谧得势之后,“贵游豪戚及浮竞之徒,莫不尽礼事之”,有人一看大家都姓贾,就夸贾谧文章写得好,不比汉代的贾谊差。凡此种种大吹法螺,把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吹捧得自以为天下第一。
附会的人多了,自然会结党。于是“渤海石崇欧阳建、荥阳潘岳、吴国陆机陆云、兰陵缪征、京兆杜斌挚虞、琅邪诸葛诠、弘农王粹、襄城杜育、南阳邹捷、齐国左思、清河崔基、沛国刘瑰、汝南和郁周恢、安平牵秀、颍川陈眕、太原郭彰、高阳许猛、彭城刘讷、中山刘舆刘琨”外加贾谧结成著名的“二十四友”,经常一起游园宴乐,吟诗唱和。
“二十四友”是一个文学团体,同时也是一个政治团体,其中石崇、潘岳、陆机、陆云、刘舆、刘琨等人,他们依附贾谧的目的明显是求仕途通畅。石崇、潘岳极力谄事贾谧,在洛阳街头遇到贾谧车骑经过,都会恭恭敬敬地跪在路边望尘而拜。要知道石、潘两人当时已经名满天下,并且是贾谧的父辈中人,这种卑微谄媚的姿态必然使贾谧产生错觉,更加目中无人。
事实证明“二十四友”是典型的“以权相交、权失则弃”。赵王兵变之后,押送贾皇后去金墉城的就是和郁,刘舆刘琨则成为赵王的心腹,最过分的是陆机陆云,他们投井下石,反而因为贾谧的败亡被封关内侯。
但元康年间的贾谧并不知道那些朋友不可靠,他每日出行都前呼后拥,排场比皇室还大,环顾四周全是谄媚的笑脸,充斥耳际的都是奉承之声。
很自然地,他就滋生了更大的野心。
《晋书·贾谧传》中记载了这么一件事情:“(贾)谧时从帝幸宣武观校猎,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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