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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东海王。范阳王、王浚等人招集各路都督会面,大家一起刑白马立誓结成联盟,推举东海王为盟主。
这一幕场景是不是很眼熟?
百年前董卓挟持汉献帝从洛阳迁到长安,引来关东诸侯盟津会师围攻关中,这段历史丝毫不差地复制到西晋末重演了一遍。“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这句话之所以成为至理名言,就是因为不长记性的人太多了。
河间王眼睁睁被张方推进了火坑,事到临头后悔也来不及,好在东海王心中其实也没底,所以没有赶尽杀绝,给河间王留了一个机会。
当时担任太弟中庶子的兰陵人缪播,曾作过高密王司马泰的祭酒,东海王因为他是父亲的故吏,所以引以为心腹。缪播的从弟缪胤,是河间王前任王妃的弟弟,东海王派缪播、缪胤两人去长安作说客,劝河间王送惠帝回洛阳,承诺与河间王分陕而治。
此时河间王想当执政的雄心完全烟消云散了,只求能保住关中有个容身之地,他打算认输交出惠帝。结果张方不同意,他说:“今关中据形胜之地,国富兵强,奉天子以号令,谁敢不服!”
张方这番豪言壮语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信,关中的真实处境他与河间王最清楚,如今关外联军几乎就是战国六雄的联合,外加鲜卑,而自己仅有半个秦国的力量(秦国当时有大粮仓蜀中,河间王没有),这仗打起来必输无疑,但张方又不得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因为河间王抵抗到底,他张方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河间王放弃抵抗,他张方就是罪魁祸首,必死无疑。
因为张方的反对,也因为河间王对东海王的不信任,还因为河间王也存在侥幸心理,缪播、缪胤两人并没有完成使命,河间王表示坚决不交出惠帝,张方担心这两人继续游说会动摇河间王的决心,打算杀之而后快,缪播、缪胤吓得不敢再开口,滞留长安等待时机。
此时张方已完全是赌徒心理。关中号称金城千里是因为它与中原之间有崤山横亘,形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理优势,易守难攻。河间王最好据险而守伺机而动,因为关中有粮有空间,而关外联军则不可能持久,咬牙挺一下,最后拖不下去要求和谈的还是东海王,这个结局可以参考当年的“关东诸侯讨董卓”。
可是张方当时保命心切,准备拿关中十万大军作赌注来个孤注一掷,他向河间王建议主动出关进攻,说什么:“我手下还有十几万兄弟,带着皇帝打回洛阳绰绰有余。大王留镇关中,派成都王收集旧部夺回邺城,然后我再北上消灭博陵公(指王浚,王浚的爵位是博陵公)。如此,天下就可安定,无人再敢反抗大王。”
这个方案实在太冒险,直接被河间王否决。河间王让张方领十万大军屯于霸上,静观关东局势,然后再作打算。
结果这一等还真等出了转机。
先是匈奴刘渊帮了河间王大忙,东赢公在并州连遭败绩,腾不出手来给东海王助拳;
接着冀州也发生变故,成都王此前在邺城经营多年,颇有恩泽,兵败之后不少旧部蛰伏到了民间,成都王被废黜的消息传到冀州,就有昔日帐下督阳平人公师藩等人为之鸣不平。公师藩自称将军招揽成都王旧部,汲桑、楼权、郝昌等邺中故将纷纷响应投靠,许多生活无依的贫民与背井离乡的流民也赶来投奔。公师藩军很快就扩充至数万,他们以迎接成都王为名,纵横司、冀、兖三州。在攻陷了阳平、汲郡两郡杀死太守李志、张延之后,公师藩攻打邺城。平昌公在邺城时日尚浅,左右将领中有人暗通公师藩,与之里应外合,幸好有广平太守丁绍与兖州刺史苟晞及时救援,平昌公才保住了邺城,保住了性命。事后平昌公对丁绍感恩戴德,为其生立碑。但是公师藩虽然被打退,却依然游魂冀兖,这两州也自顾不暇了;
冀州之后是兖州,东平王让出徐州之后自己承制都督兖州军事,兼任兖州刺史。所谓“承制”意思就是代理皇帝行使权力,东平王并没有被惠帝授权,因此他这个“承制”实际是矫诏,不过苟晞还是顺从的让出了兖州,其中原因有二:一、东平王是王族,苟晞是庶姓;二、苟晞的兖州刺史也不合法,是范阳王承制任命的。
东平王失一徐州得一兖州,心满意足,按说这事就该结束,偏偏又起波折,河间王见缝插针,派出了一个使者叫刘虔的给东平王下旨,表示惠帝承认他这兖州刺史。刘虔见了东平王,挑拨他杀掉苟晞,东平王也担心苟晞继续与他争兖州,竟然真的打算下手。这下范阳王不乐意了,他再次任命苟晞为兖州刺史,而将东平王转为青州都督。
东平王不接受这一任命,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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