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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内没与大家见面。
这又是一个奇闻,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皇后把小皇子藏匿起来呢?
贾皇后继续解释,这个说起来不好意思,当年先帝大行不久,陛下哀痛过度,本宫前去抚慰,情不自禁,化悲痛为力量……细节就不描述了,这个孩儿是“谅暗”时期所生,所以此前不便公开。
所谓“谅暗”,是指皇帝服丧期间。这个词出自《礼札·丧礼》,里面举例说“高宗谅暗,三年不言”,即是说嗣君要为先帝服丧三年,后世简化成服“心丧”三年,所谓“心丧”就是指除去丧服,生活照旧,在心里深切悼念,就如居丧一样。
既然是服“心丧”,心情应该是沉痛的,“心丧”期间居然有心思搞出个儿子出来,可见惠帝一点都不悲痛,不孝。这事传出去会损害惠帝的声誉,因为这个不得已的苦衷,多年来贾皇后一直将儿子秘养在后宫,但是如今瞒不下去了,只好抛开惠帝的脸面,将小皇子公开——按贾皇后的解释,此事的前因后果就是如此。
如果贾皇后所言属实,那么她在元康年间的一系列行为就让人难以理解了。
武帝驾崩是在太熙元年(公元290年)三月,丧期说是三年,实际是二十七个月,也就是到元康二年六月满(公元292年),就算这孩子恰好是元康二年六月出生,那么到了元康九年(299年),他也已经有七八岁了。
在近乎十年的时间里,贾皇后一直在心急火燎地找太医求秘方,导致坊间流言四起,目的就是生一个皇子。如果那时皇子已经存在,这样百般辛苦是为何呢?因为,即使贾皇后再生儿子,新生儿也不再是嫡长子,嫡长子早已养在深宫了。
因此贾皇后的解释很难令人相信,《晋书》上就说,这个孩子根本不是贾皇后所生,而是她妹妹贾午的儿子,姓韩,叫韩慰祖。
《资治通鉴》上既没说大家信,也没说大家不信,却写了一句看似与此事无关的话,“于是朝野咸知贾后有害太子之意”。《晋书·贾后传》里进一步点明了贾皇后的动机,她领养这个孩子并把他推向前台,目的在于“谋废太子,以所养代立”。
一句话,贾皇后与太子这一幅母子相残的长卷铺展了九年,终于要图穷匕见了。
随后,贾皇后又明里暗里做了两件事。明里做的一件,是将远在寿春的镇东大将军淮南王司马允招到洛阳来,以防他作乱;暗里做的一件,就是派人四处宣扬太子司马遹的种种劣迹,为将来的废黜太子制造舆论。
这场长达九年的斗智斗勇,贾皇后看似占尽上风,实则是个失败者。她忍了九年,一方面等着亲生儿子出生,另一方面就是在等太子沉不住气露出破绽,进而光明正大的废立嗣君。
结果呢?一无所获。贾皇后年过四旬,生育已近乎绝望,太子还是好整以暇,小过天天有大错绝不犯。本来已经心浮气躁的贾皇后,再经贾谧一拨撩,就无法控制的失去了理智。
失去理智后的贾皇后大出昏招,她推出这个七八岁的小孩来冒充皇子,这种拙劣的谎言谁会相信呢?可能她自己都没打算相信,她也不在乎别人信不信,她已不再有耐心,打算蛮干。而精明透顶的贾皇后到最后竟然还是选择蛮干,可谓黔驴技穷,此刻贾皇后的内心应该是愤懑的:既然要蛮干,她何苦要等九年!
洛阳街头又开始传唱新的童谣,“南风烈烈吹黄沙,遥望鲁国郁嵯峨,前至三月灭汝家。”
南风,是贾皇后的名字;黄沙,太子小名“沙门”;鲁国,贾谧承袭贾充的爵位,为“鲁国公”。
山雨欲来风满楼。世人屏息静气,看太子有何动作。东宫静默,太子闭门不出,世人猜测他应该正惶恐不可终日。
这时东宫来了不速之客,中护军赵浚出现在太子面前,他一脸诚恳地建议:“先下手为强,起兵废黜贾皇后!”
这个建议很具诱惑。众所周知,中护军麾下的禁军保卫着大内诸宫殿,皇帝、皇后诸嫔妃都在其包围之中。东宫有卫率万人,以太子的显赫身份,如果领兵向阙,与中护军里应外合,贾皇后只有束手就擒。
但出人意料,太子沉思了片刻,竟然不同意。
赵浚很不理解,太子已落入绝境,与其坐以待毙,何不反戈一击?
太子还是摇头,目光犀利得让赵浚不敢逼视。最终赵浚悻悻而去,太子看着他的背影,露出辛酸的冷笑。赵浚这人是赵桀的叔父,也是杨太后的舅舅,当年武帝皇后杨艳顾念舅氏,劝武帝给赵浚加官进爵,又推荐赵桀进宫为夫人,算起来杨氏对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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