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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当时风比较大,或者潮流像南面锚地那么急,我们可能再也找不到它或者发现它搁浅在那里再也无法动弹了。现在的情况是:除了主帆受损外,它没有任何别的毛病。我们立刻准备好另一只船锚,扔进了一寻半深的海水中。然后我们将小船划回朗姆酒湾,因为这里离本·刚恩的藏宝洞最近。到了那里后,格雷独自划着小船回西斯潘尼奥拉号,在上面过夜看船。
从岸边到洞口有一个缓坡,乡绅在坡顶上迎接我们。他对我亲切而又和蔼,只字不提我逃跑的事,既不责备也不表扬。看到希尔弗在必恭必敬地向他行礼,他一下子气得满脸通红。
“约翰·希尔弗,”他说,“你是个大坏蛋、大骗子——是个十恶不赦的骗子,先生。他们要我不控告你,既然如此,我也就照他们的意思办。不过,先生,那些死人会像磨盘一样吊在你脖子上的。”
“万分感谢,先生。”高个子约翰说着又行了个礼。
“我怎敢要你谢我!”乡绅喝道,“我这简直是在玩忽职守,站一边去!”
于是我们一个个都进了山洞。洞里非常宽敞,通风顺畅,一个小泉眼流淌出的清水汇集成了一个清澈见底的水池,池子周围长着羊齿类植物,地上是沙子。斯摩莱特船长躺在一大堆簧火前。借着火堆发出的昏暗摇曳的亮光,我看到远处的角落里有几堆金币和码成方形的金条。那就是我们千里迢迢来寻找的福林特的财主,西斯潘尼奥拉号上十六个人为此断送了性命。这堆财宝在聚敛过程中使多少人流过血,给多少人带来过悲伤,有多少坚固的船只沉入了海底,有多少好汉被蒙着眼睛勒令走板子,有多少炮弹从空中呼啸而过,还发生过多少凌辱、欺诈和暴虐行为,恐怕没有一个活着的人能说清楚。但这岛上还有三个活人——希尔弗、本·刚恩和老摩根——曾参与了这些罪行,而且他们每个人还妄想得到一份不义之财。
“进来吧,吉姆,”船长说,“你在某些方面确实是个好孩子,吉姆,但我决不会再带你出海,你像个天生的宠儿,我受不了这一点。是你吗,希尔弗?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伙计?”
“我回来履行我的职责,先生。”希尔弗回答。
“是吗!”船长说了一句就再也没有吭声。
那天晚上我吃的是怎样一顿晚餐啊!我和朋友们围坐在一起,还有那饭菜——本·刚恩的腌山羊肉,以及从西斯潘尼奥拉号上拿来的美食和一瓶葡萄酒!我相信这世界上没有谁比我们更快乐、更幸福。就连希尔弗——他坐在我们后面火光几乎照不到的地方——也在开心地吃着,如果有谁需要什么,他会立刻跳起来去取。他甚至也悄悄地加入到了我们的笑声中——总之,他又变成了航程刚开始时那个殷勤、彬彬有礼的水手。
七 尾声
第二天早晨,我们一大早就起来干活,因为运送这一大堆财宝需要先在陆地上步行将近一英里到海边,再坐小船划上三英里水路才能到西斯潘尼奥拉号上。由于我们人手有限,这工作量就显得更大。那三个仍在岛上的家伙倒没有给我们造成什么麻烦,只要派一个人在山脊上放哨就足以能保证我们不会遭到他们的突然袭击;再说,我们断定他们也已经领教够了厮杀的滋味。
我们因此干得很顺利。格雷和本·刚恩来回划着小船,其他人则在他们将小船划走时将财宝堆在海滩上。两块金条用一根绳子一前一后地搭在肩膀上,这分量对一个成年人来说已经够大了——至少他背着这两块金条时巴不得走慢点。我由于力气大小,只好整天呆在山洞里,将金币装进面包袋。
这里收集的金币就像比尔·本斯收藏的那些一样五花八门,只是数量更大,种类也更多,我兴致勃勃地将它们一一分类。这些金币中有英国的金几尼、法国的金路易、西班牙的达布隆、葡萄牙的莫艾多、意大利的西昆,上面能找到欧洲过去一百年里各国君主的肖像。此外还有一些东方金币,上面的图案有的像绳索,有的像蛛网;有的金币是圆的,有的是方的,还有的中间带孔,仿佛可以串起来挂在你脖子上。依我看,几乎世界上各种钱币都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至于钱币的数量,我能肯定多得像秋天的落叶,弄得我腰酸背疼,手指都因区分那些金币而磨痛了。
搬运财宝的工作进行了一天又一天,每天傍晚的来临都记录着又一笔财宝装到了船上,但山洞里仍有一大堆财宝在等着第二天运走。在这期间,我们再也没有听到过那三个幸存的叛乱分子的消息。
最后——我想大概是第三天晚上——大夫和我在山坡上散步,从这里可以俯视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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