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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才又去忙别的了。
大年初一4点多。四大娘烧开了水,当她把菜橱上的盖垫端下来时,就感觉不对劲:满满一盖垫饺子,怎么这么轻呢!等她掀开笼布一看,盖垫上竟然空空如也,一个饺子也不见了。
四大娘大惊,忙端下另一个盖垫,这才发现,两个盖垫上的饺子都不翼而飞了。
“裹着(当地方言,即饺子)没有了,没有了啊!”四大娘吓坏了,开始跑到家门外大喊。妈妈说,四大娘的喊声十分悲伤、恐惧、无奈。
四大爷不信邪,他以为是被老鼠什么的搬走了,但是看看厨房的各个角落,不见任何老鼠偷饺子的痕迹,再看看,厨房里的鸡肉、猪肉、洗好的鱼都好好地摆在菜橱里。是什么不偷别的专偷饺子呢?另外,发现饺子不见时,笼布还是原原本本好好盖在盖垫上的,这又作何解?
隔壁我一个叫三奶奶的,听到四大娘带着哭腔的吆喝声后,走到她家小声劝她不要声张。
三奶奶毕竟是过来人,见多识广。她问四大娘要了一叠烧纸,然后走进了她家的厨房。三奶奶叫四大娘把锅里的水重新烧开了,然后拿烧纸用灶台下的火引着了,在灶台前烧起来,三奶奶跪下磕了几个头,嘴里念叨着“大仙大仙行行好,今早先给你拜年,你把裹着送回来,今年吃一年裹着”
不一会,大锅里的水重新烧开了,三奶奶掀开锅盖,拿着那两个空盖垫,就像真的下饺子一样用手拨拉着空气,然后又拿起大勺在锅里搅动起来,嘴里还说着:“他四婶,你今年包的饺子真好,又大又白,真好”
三奶奶把锅盖盖上,转身对四大娘说:“我还得家去炒菜,你快烧火吧,一会你把厨房门打开,大仙要进来给你送饺子,你们一家人都到里屋里去,不准往外看。等会准备好笊篱,捞裹着吃啊”
四大娘半信半疑地烧了一会火,然后就躲到里屋里去了。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她揭开锅盖一看:满满一大锅白白胖胖的饺子!
四大娘当时就惊得拉着四大爷跪在锅台前不断地磕头:谢谢,谢谢……
“还真有这事?这么奇怪”听妈妈说完后,我长长出了一口气。
“你不信,你问问你爸爸”妈妈笑着说。
“嗯,这真是个怪事”爸爸微笑着说,爸爸是一个极其谨慎保守的人,爸爸肯定的事情,自然是真实无疑了。
爸爸说,当年四大爷受一个朋友的鼓动,对外放了十万块钱的高利贷。这十万块钱和四大爷一家辛辛苦苦多少年的积蓄。可四大爷只拿了2个月的利息,对方就卷钱跑了。受此打击,四大娘差点上了吊。
“至今那个拿钱跑的人还没抓回来,裹着虽然是找回来了,但是钱还是没要回来啊”妈妈叹了一口气。
“噢,那到他家拜年时我多在他家待一会,再跟他聊聊”我有些兴奋。
第二十一章 火胡同
拜年,一般的习俗是到同村本家中拜年,但我们村因为太小,总共仅仅只有20户人家,全村人家加起来也没有其他村一个大户家族的人数多,所以多少年来,我们村形成了一个约定俗成,拜年的,全村挨家挨户都要去拜一拜,整个小村充满和谐亲情,其乐融融。
幼时拜年最有值得怀念,穿上期盼已久的新衣服、新鞋子,跟着本家的老大哥,挨家挨户串门拜年,一圈下来。除了口袋里装满了各种糖果,还会收到几块钱压岁钱,这钱可以自由支配,拿来买零食玩具鞭炮。
遗憾的是,随着时代的变迁,拜年也渐渐地变了味,似乎已经流于形式,家家户户都已经是高墙大院,院子里都停着小汽车。物欲横流的现在,童年的那种幸福感觉早已荡然无存。
“四大爷四大娘过年好啊!”刚刚迈进四大爷家的大门,我们一行人就扯着嗓子喊起来。
“过年好啊,都好,快进来”四大娘热情地迎了出来,“听着了吗,人来拜年了,快下茶叶”
进屋后,四大爷已经把茶碗刷好了,他一边提着暖壶倒着水,一边打招呼:“哎呀,快坐坐,我给你们拿瓜子”
过年,四大爷很开心,虽然他的笑容背后,是难以抚平的皱纹,隐藏着淡淡的愁容。
“原野,平时挺忙吧,一年也不见你来家几趟,在外面上班奇好吧”四大爷打量着我,“怎么就不胖呢,在外面也不受累,怎么还是这么瘦”
我笑了笑,坐到了炕沿上:“哎,我也想胖啊,可咋吃都不胖呢,四大爷你也瘦了不少,平时干活别太累啊”
四大爷给我们几个挨个倒满了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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