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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建筑没有供人攀爬行走的步道或楼梯,想要前往大概只能乘一艘小舟,像我所驾驶的公牛号很可能会在淤泥滩或是礁石间搁浅。似乎有瘴气从海水和被浸透的建筑中升起,光线被折射,一切景物都如同在水中一般有着一定程度的扭曲,那样的情景实在是太过危险,所以我们决定不靠近那古怪的石制建筑群。当时我们猜测水上的石块建筑应该是曾经建在岛屿靠海位置的,随着水平面的上升而被淹在海里,随之被废弃了,不过这在那时并不关我们的事,我并没有对那些建筑太过上心。直到一群土著向着建筑这边走来。他们穿着奇怪的兽皮和大概是海草之类的东西绑在一起的衣服,奇怪的是脚上穿着的倒是普通的鞋子,他们的脸上涂抹着不知名的纹彩,看上去就像是某种鱼类,身上似乎还有什么图腾一样的图案。他们的打扮实在是太邪门了,那时我就应该警醒的,但是我觉得那只是普通的土著人的祭祀仪式罢了,也是那时的情景让我确定那些石质建筑大概是神庙或是祭坛。之后的情景就如同最诡异的噩梦。那些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捧着奇怪的木碗或石碗,里面装着奇怪的液体,距离太远我们也看不太清。在行走的过程中,他们都喝下了碗里的液体,就在喝下去的一瞬间,他们的状态变得很奇怪,所有人都低下头,变得悄无声息。不是那种普通低下头而已,他们的头佝在胸前,那个角度简直不像正常人能够达到的程度,就像是,头和身体的连接被扯断,仅仅有皮肤连接着这两个部件。他们保持着低着头的状态,高抬腿地行走,但却有种蹑手蹑脚的感觉。你能理解吗?就是那种明明动作幅度很大,却保持着不发出声音一样的感觉。那种死寂一样的沉默即使是远在船上的我们也能够感觉到,似乎连海浪声都消失了,死亡一般的安静让不少船员都变得焦躁不安。我原本打算上岛和岛民商量停靠的事情,但我害怕了,他们看上去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尽管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具有攻击性,但我还是打算下令离开这个位置前往下一个岛屿再进行休整,可船员们并不乐意。理查德,对,他是叫理查德,那个鲁莽的年轻人,他在那样的环境中过于焦躁了,他原本就是个冲动鲁莽的年轻人。可他也是船上水性最好的水手,他真是个好手,年轻健壮……可惜太过愚蠢!当时他站在甲板上对岛屿上对土著喊话,声音非常大,却没有任何一个岛民有任何的反应,他们就像死人或是僵尸一样只专注于自己的祭典,对外界毫无反应。理查德心急了,他跳下海很快就游到了岸边。他的动作那么快,我甚至都没来得及拉住他。到这里,书里记录了此时约翰船长的状态,他似乎非常愧疚,想起那件事让他看上去格外的痛苦。他在一段时间内陷入了异常的情绪中,他的家人甚至认为他又一次陷入了疯狂,他狂躁的大喊大叫,推开了家人,缩在床角吼叫到声音沙哑。在大约半小时后,这位老人在精疲力竭中逐渐恢复了正常,继续了他的叙述:我只要想起当时的场景就会感觉到那股恐惧,他从来没有放过我,总有一天我也会和理查德一样,天呐,那实在是太可怕了!最初那些土著对理查德毫无反应,只是踩着奇怪的步伐沿着似乎有什么规律的路线前进,即使他们没有抬起头,似乎依旧知道应该如何行走。而理查德,他实在太过愚蠢,他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这些人的古怪,径直上前拍了一个男人的肩膀,我想阻止他,但是他似乎也听不见来自船上的呼喊声。我以为他会被愤怒的岛民打一顿,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些人突然就那么停了下来,不只是被拍了肩膀的男人,是所有参加仪式的土著,全都在同一瞬间停下来,他们的动作太过整齐,也太过吓人了。他们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理查德,我想理查德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对,他转过头向海边跑来,他原本是打算游回船上的,可已经太晚了。那些疯狂的土著人抓住了理查德,开始绕着理查德手舞足蹈,嘴里重复着奇怪的无法理解的音节,甚至有的人突然发狂的尖叫。从岛屿上传来的只有疯子才能欣赏的喧哗声里似乎还有着类似野兽的咆哮,然而我很肯定岛上我们所能看到的仅有那些发狂的土著。那片喑哑的疯狂的嘶吼声如同从地狱底层刮来的风暴,即使是神明在这样的境况中也会捂上耳朵,躲避那亵渎的声音。我不理解我为什么还能保持理智,我身边的大副在面对这样残酷的景象时吓得不知所措,他浑身发抖地后退一步,跌坐在甲板上,而我只觉得浑身冰凉,动弹不得,只得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切。就在那短短的数秒,理查德变成了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碎块,那些人举着曾经被称为理查德的碎块,对着石制的城墙跪拜。他们举着理查德的身体碎块,还有更多的一些被捆绑的人,那些人似乎还活着,轻微的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