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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钱的法子,qǐsǔü背——要想顺顺利利,和和美美,别客气了,新郎官,背吧。
然而这还仅是锦都的规矩,按照海都的风俗,新娘要在门前树上挂九十九根红绸带,讨个吉利。所以不能直接背进屋去,要先背着初尘系绸带。
九十九根,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而初尘也不是那种轻得可以在人手掌心跳舞的瘦美人儿,相反,丰腴圆润。但倾之从小习武,力能扛鼎,背初尘自然不在话下,即使刚从湖上转悠了个多时辰,正晃得七荤八素,四肢乏力。只要初尘不刻意为难,这一关并不难过——倾之如此想。但物以类聚,倾之的朋友大凡也称不上善类,即使平日里彬彬有礼,整起人来却绝不手软。
初尘从天俊手中接过第一根红绸,小花儿便扯开嗓子拖着长音唱道:“第一系,一生一世为夫妻。”唱一句,系一根,“第二系,恩恩爱爱两不移。”
倾之侧目怒视三位始作俑者,可三人浑然不觉,个个喜气洋洋——他们是吃定了大喜的日子倾之不能发作,才如此猖狂。事实也确实如此。
倾之耸了下身子,向上托了托初尘,对她道:“系得高些,讨个好彩头。”
“第一系,一生一世为夫妻。”
“第二系,恩恩爱爱两不移。”
“第三系,三年抱两爷娘喜。”
“第四系,四张机织鸳鸯弋。”
“第五系,五谷丰登家有余。”
“第六系,六世同堂望乡里。”
“第七系,凤凰落在梧桐栖。”
“第八系,和顺八风顺心意。”
“系呀系,少年夫妻老来依。”
“九七系,儿孙满堂绕膝戏。”
“九八系,阖家团圆福寿喜。”
“九九系,再添一岁活百一!”
九十九根红绸系好,随风飞扬,煞是好看。
系好了红绸,倾之可再不坐以待毙,背着初尘健步如飞的冲进屋里。初尘知他是被天俊三人整得心虚,双手环着倾之的脖子,轻咬他的耳朵,咯咯地笑。
天俊三人和小花儿见了也笑得前仰后合,不过笑归笑,抄家伙上才是正理,他们可还有一项没进行呢——打新郎。这边倾之刚放下初尘准备喝口水解渴,那边四人便手持红布裹着的粗木棒追了进来。倾之见势不好,赶紧躲。
“这又是什么?”
“打新郎。”小花儿提着比她还高的杆子,颇吃力,也颇卖力。
“等等,”倾之直臂手掌朝前做了个“止”的动作,他可不糊涂,“打新郎那是在新娘家的礼,我这都接回来了,还打什么打?”
“瘦红居难道不是我们傲家的,什么时候改姓花了?”天俊也不客气,“整个渤瀛城都是初尘的娘家,没你花家人说理的地方。”说着举棒就上。
小花儿也不甘示弱,可她抬起木棒,摇摇晃晃拿不稳当,“砰”一下棒子砸到了后面,正落在初尘眼前,接着小花儿一个趔趄眼看就要坐在地上,初尘急去扶她,被裙子拌了一跤,向前跌去,两个人撞在一起,“啊哟”“啊哟”。
天俊追得倾之满屋躲,行已、去罹换下眼色也提了棒子来打。
倾之窜到梁上,才稍得喘息之机,急道:“大哥二哥,你们帮谁?”
去罹笑道:“娘家人太少,不够热闹,我们临时搭把手。”整你还跟你商量?
倾之上得房梁,天俊三人也非等闲之辈,擎着六尺长的木棒追得倾之上上下下。房间本不大,进六个人已经嫌满,可他四人身手不凡,轻如燕,捷如猱,追打躲闪之间竟连一个花瓶都没碰倒。小花儿索性不上手了,跟初尘一起旁观。
四人当中倾之武艺最好,可毕房里施展不开,还得躲开初尘和小花儿以免误伤,倒真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初尘一旁看得心疼又心急,坐不住了,却被小花儿拉了回来,后者低声提醒,“小姐,矜持,矜持。”——此后只见初尘“矜持”地抠着手心,一会儿哭脸,一会儿笑脸。
“好了好了,房子都快被你们拆了。”说话的人是颜鹊。同来的是喜笑颜开的傲参和喜忧参半的殷绾——为了让年轻人玩得尽兴,他们故意来迟。
天俊等见父母师父来了,赶紧收手,倾之长长松了口气,从桌上跳了下来。
给长辈行礼之后,殷绾将初尘拉进里屋——里外两间本是通的,为了做新房才刚刚挂上了帘子。初尘哽咽着叫了声“娘”扎进殷绾怀里,将画好的面妆全哭花了——这是她知晓身世后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