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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可是当她弯腰将姜汁饼干和红茶摆在道格拉斯先生的手边时,却忍不住开始抱怨起新来的那个学生艾伦?丹吉尔斯来。
“噢,上帝,噢,道格拉斯先生,那个新来的学生他可真伤脑筋!”
“他怎么啦?嗯?很调皮吗?”道格拉斯先生头也不抬,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他的公务。
“这个倒没有特别看出来,所有的男孩子都是一个样子的调皮!可是,噢,上帝,噢,道格拉斯先生,我可伤透心啦,您瞧……”
“他到底怎么啦?”道格拉斯先生不得不及时打断了这位太太的咏叹调。
“是这样的,我今天帮他们整理房间时,在他柜子里发现了……道格拉斯先生,您猜我发现了什么?”
“啊哈。”
道格拉斯先生随口回应着,显然对答案丝毫没有兴趣,只想尽快地打发掉这位罗嗦的厨娘。
“我发现了一堆面包、牛奶还有奶酪!甚至还有昨天晚餐时的半只烧鹅!这可怜的孩子!他昨天一定是什么都没吃,他一定是讨厌我的手艺,才把这些吃不下的东西都收起来!”
“我想也许从爱尔兰来的人的胃口和您的手艺之间存在某些分歧罢了。”
“可是,道格拉斯先生……”格瑞斯太太被这句话打击得都快眼泪汪汪了。
“好啦好啦,如果他继续不吃就让他饿着吧。”
道格拉斯先生合上了书,感到非常不耐烦。虽然他们谁都不知道,这件藏匿案的真相只是艾伦?丹吉尔斯实在太舍不得放开这些自己已经塞不进肚皮里的美味佳肴了。
窗外,一阵阵喧哗声传来。孩子们在操场上正在练习玩板球,他们的技巧参差不齐,但所有的人都在努力地、全身心地投入到这项集体的运动当中。年轻的小爱德华勋爵虽然其他的科目都一塌糊涂,但玩起板球来还是挺有板有眼,这一点倒是和他父亲当年十分类似。更远处的琴房里传来一阵钢琴的旋律,准是哪个热爱音乐的学生在刻苦的练习着曲目。那些琴声时而激昂而急遽,时而沉重而缓慢,和这边板球比赛的呐喊声微妙地混合在一起,随着微风来回荡漾。
道格拉斯先生从写字桌前站起身,踱到窗前,往窗外看去。他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腕,摸出一支雪茄烟抽了起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陷入沉思的,直到他的秘书出言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么,道格拉斯先生,您有在听吗?”
“噢,什么?”道格拉斯先生对着窗户站着,猛然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他的秘书进来了,“好吧,好吧,你先放桌上,我一会来看。”
秘书将电报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道格拉斯先生伸手将电报拿起来拆开,对着窗外的夕阳看去。那是德沃特公爵拍来的一封电报,通知这位公学校长他明天早上会来造访道格拉斯先生,和来探望他那位独生子小爱德华勋爵。这封电报看起来和之前的来信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内容更简短些。
他将这封电报放在私人信件夹里,重新坐回到桌前,开始审核这个学期教师们提交的教学内容和计划。
这些工作是如此的重要而繁杂,等道格拉斯先生从成堆的文件中抬起头来时,天已经极黑了。
道格拉斯先生合上文件,取下眼镜,站起身来。
初春的夜里依旧带着深深的寒意,办公室里只在书桌边点了一枝烛台,壁炉里的火焰生得也并不旺,因此看上去并不十分亮堂。餐桌上还摆着未吃完的晚餐,当然是早就冷掉了。是的,他本来应该打铃叫格瑞斯太太把它们收拾干净,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个钟点格瑞斯太太恐怕已经躺下休息了。
道格拉斯先生拿起拨火棍,翻了翻壁炉里的几块木头,试图让它们燃烧得更激烈一些。但是木头们许是受了潮的缘故,它们只是不情愿地翻了个身,而火焰,反而更小了。
这时候,道格拉斯先生感觉到自己听到了些声音。
他起先以为是风声或者树枝打在窗户上的动静,但事实上,任何雪花或者树枝,都不会清晰地发出“道格拉斯先生”这几个音节。
他细心听了一会,忽然扯开窗帘,打开其中一扇窗户。
刺骨的寒风立刻涌了进来,但是,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一位穿着裘皮大衣的绅士,正站在窗前的那棵高大毛榉树的树干上,取下帽子,对着自己微笑着致意。
“晚上好,校长先生,很抱歉打扰您了。”
“上帝!这里可是在三楼!”道格拉斯先生呻吟了一声,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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