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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纵不死亦已伤重,”这是温子平的看法,“不然,他这一击,袭人必死无疑。”
“在这种情形下,他仍只伤不死,”温壬平的说法是:“无情果然是个阴险的人。”
他的话前一句跟后一句似完全不相干,但谁都知道温壬平是一个说话极有分量的人。
他决不说废话。
他这样说,必有深意。
所以“天涯海角”一个皱起了眉,一个托起了腮,在寻思。
“你是说,无情故意留天下第七一条命?”
“是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可能他要收买人心。”
“收买天下第七这种兽性的人物,他不怕这种人有一日会反噬吗?何况无情也真的至少是重创了他。”
“也许是诸葛先生授意这样做。诸葛小花旗下,需要像天下第七那样的杀手,专做四大名捕不便做的事。”
“可是,天下第七已成为蔡京手下倚重的杀手,他会转投诸葛麾下么?”
“也许他们一直都只是在做戏;”温壬平冷笑道:“可不是吗?无情让和人相信了他阻拦我们取天下第七之命,是为了我们好,且要亲自取他性命,结果,他还是放了他,饶了他——
如果不是袭人、渡人偷偷溜回去要取天下第七的首级,我们一定不敢置信,明明已死了的天下第七怎会复活!”
他回目巡扫了着了天下第七一记“势剑”而瘫倒在床上的温袭人。
她以为一刀必能切下天下第七的头颅,没料到才一趋近,反而送上去应了天下第七一击。
这就是“势剑”。
——就其势而施剑。
温袭人反应机敏,倒翻得快,但犹似吞服了一颗太阳。
一粒滚滚烫烫、火火辣辣的太阳。
现在那“太阳”好像蛋黄似的还黏在她的腹腔里,在那儿烫着她、折磨着她、煎熬摧残着她。
幸好那时天下第七力已衰,人已伤重,所以,他发出来的势剑,才不算是“千个太阳在手里”。
千个太阳?那是谁也吃不消的事。
温和人和温文人都不说话了。
两人感觉近似,但又很不同。
温和人觉得愤懑,他觉得自己受无情欺骗。
温文人毕竟跟无情决战过,虽然他本来不想跟此人交手,但温壬平直接收到“老字号”总部之命:尽可能手刃天下第七,并试一试四大名捕是敌是友,有多少斤两?
他出过手,没讨好,但已尽力,但是他也有受骗的感觉。
他还有另一种感触。
不寒而悚:
原来无情是如此奸诈的。
——难怪四大名捕不但能在风诡云诈的江湖上享誉,且还能在政治斗争壁垒分明的京城里稳如泰山了!
他觉得是受传言所骗。
传说里的四大名捕,都是为天下百姓求公道的侠义人物。
现在看来,只有四个字:奸狡可怕。
温子平却有些不一样的看法:“无论怎么说,无情似乎都没有必要救天下第七。他烧他不杀还救走了他,宛似撒了把钉子在他正要吃的饭里。这不对路。”
温壬平仍坚持所见:“虽看来不大对路,但却对劲——这正好是四大名捕和请葛小花一向来好放烟雾、莫测高深的手法。”
“会不会是……?”
温子平在寻思。
“怎么?”温壬平有这揶揄的问。他一向认为长一岁经验就多一分,温子平再智能天纵,也比不上他这年岁较长,见识较多的兄长。对这点,他很自恃。如果他成就不如其弟,只是因为运气不如,不是因为才能。
好像也因为看透了这点,温子平才没有把话说下去,反而问:“袭人的伤会不会恶化?”
温壬平没料问题会转到伤者身上来了。
他怔了怔,才说:“天下第七那一招看似本来要打在她脸上的,但袭人反应快,急仰身而退,眼看这一记是应该落在袭人胸际的,也不知为何,天下第七却临时改了方位,印在她小腹间……”
说到这里,温壬平白眉耸动,脸有优色,“看来,她的伤好像不怎么严重,却有些不对路——”
温渡人担心得快哭出来了:“不对路?袭人会不会复元?”
温壬平衙了持须脚:“别怕。她的伤仍对劲,只不过,担心有些后遗症……”
温子平问:“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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