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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喝,甚至也好像没有说什么话。
一人一进来就伏在桌子上,像在打吨。
他一直保持不变的姿态,店里发生了那么大、那么多的事,他连头也没抬起过。
另外两个人,一个高大威猛,一个文质彬彬。
高壮威武的汉子如果昂首、挺胸、吐气,扬声,一定气势如虹,豪气干云:
——大概雄武的男子汉、大丈夫就是此人的写照吧。
温文儒雅的是青年要是笑起来,一定很好看;若在说话,一定谈吐优雅;像这种举止有度的秀士,就算放一个屁,也必能放得令人神不知、鬼不觉、无色无味无人晓得。
——人说温柔俊秀的男子、书生,大致指的就是他这类人吧。
可是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无精打采。
可惜两人一刚一柔,却都:
无神无气。
有神气的只是一个人。
他不但有神,有采、简直还威风得可以在眼光里爆出星火来,神气得可以打从心里炸出火树银花来!
但这人却很年轻——尽管他长得很高大,也颇为茁壮,但只要细察他的形貌,不管从他的肌肤、五官,还是动作、神态,都可以断定他:
他还年青。
——不但年青,简直还十分年轻,或者说:他还只是个小孩子。
也许,世间也只有纯真的孩童,还会对世事一切,产生出如此振奋、好奇、兴趣。
孟将旅的注意力却不知怎的,集中在这一类人的身上。
因为这令他想起一个人,还有几件事。
同时也让他联想起一件事,以及几个人。
事,是非同小可的事。
人,是非凡的人。
——可是,眼前的人,会是哪几个人吗?
实在不像。
——那么,要发生的事,会是那些震慑江湖、惊动武林的大事吗?
应该不是。
但愿不是。
孟将旅之所以愿意在“名利圈”当个小老板,那是因为他已厌倦了江湖的斗争、武林的厮杀。
他只想静一静。他要在这小圈子里过完这下半辈子。
他既不想再杀人,也不愿任人追杀。
他不是倦,他只是疲惫。
只没想到的是,就算只是主持一家客栈、酒家,也一样有名利权欲、一样有明争暗斗。你要主持得好,要大权在握,一样得要争、得要斗。
——就算在少林寺、三清观里当主持都一样,人在世间,不管在家出家、入世出世,都难免要成王败寇、患得患失渡这一段人生路。
有些人,孟将旅不得不帮。
有些事,孟老板也不能不管。
因为他是江湖人:
——当年,要不是有人来帮他、有些事倚仗了高手化解,他早就无法立足于武林中,也早已不能存活于世间了!
人帮自己,自己就得帮人——“帮”字换了“杀”、“斗”字也一样。
也许,这就是江湖规则。
——那怕这“江湖”里只养了一缸鱼:就算那是一缸和善的好鱼,也一样得斗、得争,要不然,不争这一口,就算别的鱼不吃它,它自己也连虫都没得吃了!
30.电、火、光、石
孟将旅特别留意那一桌四人的动静,但她并无忽略“雷氏三杰”那一台的高手。
他更注视文随汉的一举一动。
文随汉明明是走下楼梯来了,葛然飞升,抢入走廊,何火星登时上火,马上要追,他就立即发出警示:
——小心这厮的同党!
说时迟,那时快,由于他发出叱喝,何车及时发现三方包抄返身应敌,且以一敌三,以电、光、火、石的掌、拳、腿法吃住了三个如狼似虎、每一招都大爆大炸的雷凹、雷凸和雷壹!
他自己可也不闲着!
文随汉极快。
他更快。
——快是什么?
快是速度。
快是你来不及细看。
快是措手不及。
快是慢的寸照。
快是一种难度。
快有极限。
——快到你感觉不到它“快”,它便没有快慢之分了:就像日升星沉、岁月流转、乃至一个核子、原子的流动,都是极快极速的,只要你感觉不到,它便没有了速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