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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么问,但没有。这是此时此刻路遥唯一的救命稻草。而他,除了这样安慰再无他法。
“不行的……就算王福不说,那群禽兽肯定会跟阿涛说,阿涛肯定会跟人说的,肯定会传到同学耳朵里的……肯定会的……”路遥抽泣着,声音里满是对未来的恐惧和挣扎,试图相信一切会好,又不得不用理智否认希冀只是不能实现的奢望。
陈依看她又要一不可收拾的失控,忙捧住她那张布满泪痕的脸,紧盯她的眼睛一字字喝道“阿涛也不会说,我会和王福一起叮嘱他。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担心也不要再想,今天晚上什么也没生,我们只是去了健康滑冰场玩。什么事情也没有生!所以不会有人说什么!不会!”
路遥的情绪渐渐安定,抓救命稻草似的紧抱陈依的手臂,脸上透出哀求之态。
“你真的会跟王福一起交待阿涛吗?”
“一定。”
这话让路遥放心下来。
“阿涛人不坏肯定会答应,又有你和王福说肯定没问题。我们今天去了健康滑冰场玩,什么事也没生……可是爸爸妈妈肯定会打电话问,如果说就只跟你去,他们会疑心的。怎么办?”
“让路镜帮忙吧。”
路遥有些迟疑。
“能不能你跟路镜说?她当班长多亏你帮忙,你跟她说肯定没问题。”
陈依点头答应,路遥说有电话卡,两人顺水泥车道走出昏暗的园林,在路边拨通了路镜家里的电话。
听说了陈依的请求,路镜很爽快的答应帮忙应付路遥父母,末了又神秘兮兮的笑,问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路遥长松了口气,有路镜帮忙口供,她父母会相信是几个同学一起玩,虽然还会责备回家太晚,但也不致猜疑多心。
“陈依,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其实我根本没帮上忙……不说了,快回去吧。”
路遥上了的士仍旧打开车窗连声道谢,陈依目送车子消失在马路尽头,颓然抱头蹲地。
他真的觉得根本没有帮上忙。更为这种相助隐瞒的善后处理方式感到悲哀。是什么让他们如此选择?是必需如此选择?路遥的不幸遭遇他是否应该负上责任?如果应该,又该负多少责任?事已至此他又能负什么责任?
如果当初路遥质问时,他的反应不那么冷漠,稍微解释下做法的立场,路遥还会不会反应那么激烈的换位?
但他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这座城市有句俗话。
假若有如果,世界上就不会有乞丐了。
陈依默然迈步回家,经过园林的水泥道,那座凉亭时,看见凉亭二层的楼梯走下来一个步履蹒跚的人。
是个老人,脸上爬满了皱纹。体型肥贵,红光满面的精神模样跟步履截然相反。这老头一只手拄根拐杖,另一只手竟然提个金属箱子。
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个老头还戴了顶黑色圆沿大帽子。像极了电影里上海滩时期的打扮。
老头朝陈依望来,爬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陈依虽然觉得怪,但看他行动不便,那箱子似乎很沉,还是走了过去。
“需要帮忙吗老爷爷?”
那时代仍旧注重雷锋风气的宣传,城市的公共汽车上也总贴着让座老人、小孩、孕妇的标语。让座这种事早成了许多学生的习惯,陈依也如此,渐渐对帮助老人、小孩、孕妇也尤其热心且没有戒心。
因为‘他(她)会不会是坏人?’这种疑虑根深蒂固的不能套到这三类人身上。
老者微笑点头,把手里的金属箱子递给陈依。
拿上手时,才知道这箱子至少有五十斤,一只手根本提不动。
陈依双手把箱子抱在怀里,那感觉跟帮家里抬大米差不多。
“小朋友心地好呀,乐于助人很不错。”类似的话陈依多次听过,微微笑笑也没心情说话,怀里的箱子走这么几步就让他有种被压喘不过气的感觉。
老者拄杖慢走,这种度让陈依更觉吃不消,走出园林北门起码要二十分钟,不由暗自凝气,几番调息尝试才逐渐感觉到丹田的热气流经四肢,酸楚和压力因此稍稍缓解。但却作用有限,走没两分钟,又陷入勉强支撑挣扎的境地。
就在这时,他忽然立定旋身回头。
昏暗的园林只有树影丛丛,清风阵阵。
“小朋友,怎么了?”
“没什么。”
陈依满怀不安的回身继续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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