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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走到苏曼身后，双手撑在椅背上，看着镜子里她的脸：“不喜欢？”

“不是。”苏曼站起来，转身搂住程原的脖子，声音有些哽咽：“原，遇到你，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幸运了，有点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不再对我这样好。”

“傻孩子。”程原愣了愣，轻轻摩挲苏曼的头发：“怎么会，我一直都在这里。”

“原，我们结婚吧。”苏曼慢慢安静下来，贴着程原的胸口，听着他铿锵的心跳：“昨天，我跟阿姨通了电话……”

“哦，聊了什么？”程原想到苏曼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一直不是很融洽，颇感意外地问。

“她提议我们回美国举办婚礼，她想邀请老朋友们一起聚一聚。”苏曼的声音越来越小：“原，你是什么打算？你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不会。”程原语气沉稳：“这个提议挺好的，很抱歉总是让你来说这些事情，是我做得不够。”

“谢谢你，原。”苏曼抱得更紧：“对不起，原，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苏曼不停地抽噎，重复着抱歉，那些愧疚的本意，她以为只有自己懂得，却不知听的人早已心知肚明。

程原的心尖禁不住一痛，他突然想起来林开颜那天晚上在他车上的语无伦次，她说，人都是会犯错的，而只有懂得原谅和宽容的人，才有资格得到最终的幸福。

想到这些，程原不由失笑。林开颜那种看起来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都能想通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反而执拗住了腿脚迈不过去。说到气度和胸襟，他反倒被那个一脸稚气的林开颜给比下去了。

人人都会犯错误，是的，他程原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犯错，看到漂亮的女人，看到美丽的诱惑，他也会心动，他也会迟疑。这些年，苏曼是不快乐的，做为她身边关系最亲密的人，他是心知肚明的。她没有完全从过去抽身出来，这一点他是早就知道的。

回国以来，他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一大堆，苏曼的事情也不少，还要照顾生病的父亲，他真的是对她疏于关心了，如果说她犯了错误，那也是他错在先。更何况，现在苏曼已经全身心地表现出了悔改，也已经完全地做出了选择。

没有犯过错的人，永远不会懂得珍惜当下拥有的幸福。他又何必再去斤斤计较？不如就像林开颜说的，对和错，还是等到白发苍苍无所事事的时候，再去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掰手指头计较吧。

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程原吻了吻苏曼的耳垂：“没关系，没关系，都过去了，过去了……”

隔天，林开颜收到一个快递包裹，包裹寄到学校，拆开一看，是一个有着巨大脑袋的布艺玩偶，眼睛黑圆，比例的不协调让玩偶的脸看起来又呆又傻。

林开颜捧着玩偶，愣了半晌，又翻包裹的单子，收件人一栏是她的大名不假，可是寄件人一栏却是一片空白。虽然心里有些莫名其妙，但愣了一会儿还是收了起来。

晚上回家把玩偶摆在床头的位置，何小军问是哪儿来的，林开颜歪着头，信口胡扯：“不知道谁送的，可能是我的爱慕者吧。”

“呵呵。”何小军摇摇头，不以为意地继续做他自己的事情。

林开颜心里不由一阵沮丧，何小军漠不关心的态度让她心里莫名发堵，虽然她也不知道何小军到底该作何反应才能让她痛快，总之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可能在何小军眼里，她林开颜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自掉身价的爱慕者，即便现在同床共枕彼此相伴，最终也还是无法取代苏曼在他心里的位置。

想到这里，林开颜竟然想笑了，她从来都不是这种多愁善感敏感小性的人的，怎么现在总是突然而来就感性起来了？

看了看那只傻了吧唧的丑玩偶，她自嘲地笑了笑。

人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林开颜一翻身，半躺在床上，看着何小军棱角分明的俊俏侧脸说：“下个星期，我的培训就结束了，课也不多，你要是不忙，我们请个假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何小军终于从电脑前抬起了头，低沉着眉宇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好，不如我下周也请个假吧，陪你回趟老家，你爸爸妈妈不是一直说要办婚礼吗？”

“时间会不会太紧张了？都没准备啊。”林开颜问道，转念又笑起来：“也好，其实中式的婚礼乱糟糟的，我想想就怕，不如就简单请亲友吃个饭好了，省钱又省事儿。”

“嗯。”何小军点点头。

“那，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