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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赶紧给我来打她!”伸手指了指那绣球灯笼:“把那灯笼给我抢过来!”
福气喜气见着自家姑娘吃亏了,赶紧踏上前来与翠芝扭打,这边刘妈妈拎了个笤帚赶了出来:“都欺负到我们家姑娘头上了不是?一个二个的来撒野,别不长眼睛!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见你们欺负我们家姑娘!”
笤帚一动,漫天的灰尘扬了起来,福气惊叫了一声,赶紧往后退,一不留神滑了脚,从那台阶上滚了下去,骆相钰正站在后头指手画脚,被福气一幢,也摔在了地上,小小的身子团在一处,就像一只小小的虾米。
“呜呜呜……”骆相钰大声哭了起来,在雪地里拍手踢脚,雪花碎末溅得到处都是:“骆相宜你这个没娘的货,还不快些把那个灯笼给我,给我!要是你不给我,我就去告诉母亲,告诉祖母!”
相宜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拎着灯笼往屋子里走了去:“你想向谁告状就向谁告状便是,不用来告诉我。”
骆相钰惊愕的抬起头来,照着以往的经验,相宜此时该扑了过来打她,这样她便好支使着福气喜气伸手去将绣球灯笼夺了过来,没想到相宜竟然不理睬她,这让骆相钰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她伸手抹了抹眼珠子,一缕头发从额前落下,湿漉漉的一绺,贴在了脸颊上,显得十分狼狈。
“不过是一盏灯笼了,眼皮子怎么这样浅!母亲给你去买十盏二十盏来,让那些不开眼的看看,还将那灯笼当宝贝了呢!”门外传来骆大奶奶的喊叫声,似乎是在安慰骆相钰,实际上却是在指桑骂槐:“有人生没人养的,就是这样小家子气,一盏灯笼也舍不得撒手!”
翠芝的脸涨得通红,实在有些忍不住:“姑娘,她才是小家子气!她东大街高家,不知道有多少嫁妆,偏偏要来跟你抢这绣球灯!”
相宜摆了摆手:“不理睬她,越是理睬她,就越上脸了。”
骆大奶奶在外头牵了骆相钰的手骂了一阵,也不见相宜出来,只觉没味道,本来想走到相宜屋子里头去斥责她一顿,顺便将那灯笼夺过来,却又怕像上次抢哆罗呢斗篷一般不落好,正在犹豫着要不要闯进屋子里头去,这时黄妈妈从那边走了过来:“大奶奶,老夫人喊你过去议事。”
骆相钰嘟起嘴:“母亲,我要那绣球灯,可好看了。”
“走,那灯笼有什么好的,母亲明日带你回府见外祖母的时候,顺便到外头买几盏好看的灯笼来!”骆大奶奶拉着骆相钰就往外边走:“不过是一盏灯笼罢了。”
“不是不是,那灯笼跟外头的灯笼不同,通体都是翠绿的!”骆相钰扯了扯喜气的衣裳角儿:“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喜气点了点头:“是琉璃做的灯笼罩子呢,大奶奶。”
“什么?琉璃做的?”骆大奶奶惊诧的停住了脚:“真是琉璃做的?你可看清了?”
这琉璃虽然不算顶顶出奇的东西,可谁家做灯笼会用琉璃来做?一盏灯笼再贵也不过几十文大钱,上了一百文的就算是用了好的纱罩子,可是用琉璃做镜面儿,少不得要十几两银子一盏了。这骆相宜每个月的月例都收在她这里,哪里来的银子去买这么华贵的灯笼?即便那李妈妈与翠芝忠心,想哄她高兴,可从哪里来这么些银子?
“真是琉璃的,而且那琉璃是顶好的,又脆又薄,都能见着里边的灯托座子。”福气急急忙忙的插嘴:“真是上品琉璃!”
骆大奶奶的眉头皱了起来:“上品琉璃?”她若有所思的望了望相宜的屋子,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来:“好好好,我倒想知道,她这琉璃灯是从哪里来的。”
骆相钰眨巴眨巴了眼睛,不解的望着骆大奶奶:“肯定是她买的,现儿她去杨氏族学念书,有的是时间到外头逛呢。母亲,我也想去念书!”骆相钰抓紧了骆大奶奶的衣裳,撇了撇嘴儿:“每日里关到这院子里,我都快要被闷死了!”
“等到明年你也可以去族学念书了。”骆大奶奶牵着骆相钰的手往主院走:“现在咱们去主院。”她步履轻快,走得很急,不多时就已经穿过了那道抄手游廊,与漫漫暮色混在了一处,再也寻不见她的影子。
一球小小的灯笼在慢慢的走着,照得几寸之类淡淡的暖黄色影子。相宜跟着那团灯影慢慢的往前边走着,一边低声与翠芝说着话,两人从主院的大门里走了进去,就见着雪地上有几行脚印。
“正月过了一半,还是没融雪,今年可真是奇怪。”上台阶的时候,翠芝一手扶住了相宜,免得她滑倒:“姑娘小心些。”
相宜抱紧了怀中的一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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