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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哭声不停,然一切都已经于她无关,除了伤心还有更多的疑惑,最初以为周沂蒙对她说得深仇大恨是全部的真相,而后墨紫离的故意接近,白眉仙人刻意隐瞒收她为徒将她送上逝雪楼楼主之位,而今柳絮却又告诉她以前她所认知得一切都是事实,还不让她怨恨叶问天。这世间究竟有什么是真实的,为何每一个在她身边的人都带着目的,天地如此辽阔,但她却是没有一个能真心说话相待的人。
想至此,只觉背上压了千斤重担,五脏六腑都开始抽搐,她握着死死咬住唇拳,压抑住胸口的压迫,然隐忍在体内的血液涌忽然上温热喉间,叶夕凉微微一晃,抚住胸口,竟是硬生生喷出一口血,棕色的土壤上多了一抹惊心的红。
“小姐。”清浅惊呼道跑上前,然一个身影快她一步先行扶住了她。
疏影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一手隔着棉衣抵住她的背部,源源不断的内力流入她体内,春令则从腰际掏出一颗药丸送入她嘴中,良久,叶夕凉才感觉到丧失的温度渐渐回到了身上,暗涌的血气也静了下来。
“你不可再动气。”疏影看着她眼神恢复光彩,松开了手说道。
“小姐。”叶夕凉还未开口,就见到叶府派来的仆走到她身侧,恭敬说道。
“何事?”她皱眉,冷眼看着那二人。
“老爷,老爷吩咐小得来找小姐回府参加虞美人的吟诗会。”那下人被她冰冷的目光瞧得发慌,低头颤颤说道。
“回府。”她闻言嘴角冷冷勾起一笑,“我这个爹倒是好得很,他的妻子刚去世,他却要我食夫稻,衣夫锦。他将妻子置于何地,他不在乎,我身为人女却不能不守礼节。回去告诉他,夕凉唯一的牵挂已走,至此以后他再也不能勉强我什么,我要去哪,想做什么都与叶家毫无关系。他休想再逼迫我替他做什么。”
“清浅。”叶夕凉轻唤,气息仍有些弱。
“小姐。”清浅含着泪,听到她叫唤,赶紧跑上去紧张地抓紧她的手。
“疏影,春令。送客。”叶夕凉头靠在清浅的肩上,无力地在她的搀扶下走回屋内,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人说道。
“小姐,我们……”那二人又开口道。
“若不想我动武,就此打住。”她眸光冰凉,烦躁地闭上眼,扬手道,“回去告诉他,我不是叶家人,从头到尾都不是。我不杀他,已是对他的仁慈。”
语毕,她不再多留,随着清浅进了屋去,那仆人知她心意已决,又迫于疏影春令压力,不再多言灰溜溜的离开了。
骗得信任
夜很静,唯有风吹得早春的树叶沙沙作响,一轮杏黄色的弯月悬挂在墨如绸缎的天际,柔和的月光透过薄如轻纱的云层,洒在大地之上,为树梢房檐镀上了朦胧的银色。
叶夕凉独自坐在逝雪楼不远处的月牙湖泊前,手托着腮,浅紫色的长裙已被水染湿,清澈的湖水漫过她白皙的双脚,惊得湖中的鱼虾四处游蹿。她不为所动抬首望向远方的漆黑一片,眼眸中透着淡淡的哀伤,好似青州四月同绣花针般绵长的细雨,轻轻落下,沾湿了油纸伞,轻易勾起一片忧伤。
柳絮病逝已有一月有余,那日之后叶夕凉大病一场,浑浑噩噩昏迷了好几日,修养了近半月才又开始着手楼中之事。虽说柳絮走时的模样安详,她也知对于柳絮而言死反而是一种解脱,但对于她,这理由并不能抚平她的丧亲之痛。终究,她失去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她费尽全力想要保护的人,一下子心底所有的坚持都没有了意义,一切都变得迷茫起来。
“娘,你说你不是我娘亲,那我又究竟是谁,我又为何存于这世间,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所谓的将相之命,可那不是我想要的。”她叹了口气向后仰天躺倒在柔软的草丛间,喃喃自问。几丝清风拂过面颊,睡意渐起,恍惚间四周的场景变得模糊起来。
“喂,有人吗?这里是哪里?”着眼之处全是昏暗,伸手摸不到边际,未知的恐慌让她不由紧张起来。
没有回应,静得只有她一个人的心跳。
“我的儿,我的儿。”忽然传来的声音近在咫尺却又好似从遥远的地方而来,温和的白色光芒将黑暗取而代之,一身着白色拖地长裙的女子顺着光源缓步而来,身形婀娜窈窕,气质似天山雪莲,只是那张脸极为模糊,无论叶夕凉怎么努力都看不清迷雾后的容颜。
那女子很是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轻揉着她秀长的青丝,轻启唇道:“我的儿,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大了,是个水灵的姑娘了,让为娘好生高兴,只是可惜为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