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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几个月还好,总是跟沈老师同进同出,见了我们也都是笑嘻嘻的,还经常带糖果来给我们阿灿吃。可后来,教授老爹一蹬腿,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什么?”倪喃陡地站起来,“杜老师去世了?”
“呃?”老板娘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杜老师还不到六十岁,他的身体一直都那么健壮。还有、还有……根本没有人通知我,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倪喃越说越激动。
老板娘望着她,张口结舌,一时只反复说道:“没有错,没错呀,杜燕晴的爸爸是死了好几年了。”
眼眶蓦地红了,倪喃瞪着她,脸色发白,嘴唇哆嗦,想哭又哭不出来。怎么这样呢?晴儿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呢?连杜老师的葬礼,都不通知她参加。
虽然,她一直觉得,自己天赋不够,不能博得老师的欢喜。尤其是,最后一次面试,她没有听从老师的安排。
她并不是一个好学生。
但,心里却还一直都是敬重喜爱他老人家的呀。
回国至今,没有去探望过老师,是因为心中心结太深,惟恐老师不肯原谅她。而,之所以急着来找晴儿,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的呀。
但,为何,是这种结局?
心里的一部分陡然间空掉了,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过去的,和现在的,两个自己,像是迷了路,又像是从高处坠落,像失速,她知道自己会跌得很痛、很痛。
然而,一只手伸过来,覆住她的,那么温暖熟悉的感觉,将她濒临绝望边缘的心拦截。
不知何时,泪,再一次悄悄跌落。
第5章(1)
路,是蜿蜒曲折的,愈走愈冷清,愈走愈荒僻。
而且,一直向上,不断攀爬,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耳边,隐隐有惊涛拍岸之声,似乎近在眼前,又似乎还远在天边。
邵志衡默默地开着车,身边是已然睡得迷糊的倪喃。她显然已哭惨累惨,缩着身子,头歪靠在椅背上,手上还紧紧抓着他递给她的纸巾盒,而盒子早已空去大半。
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邵志衡的心竟隐隐地有了些轻微的刺痛。
这是他从前从没有过的感觉。
从前的他,从不理会别人的感受,也不能去理会别人的感受。因为,牵挂,往往是从了解开始的。
而软弱,又往往是因为心有所牵。
所以,别人的喜怒哀乐,与他有什么相干?在他的世界里,原本只有强弱之分,只有利益差别。
要想取得比别人多的利益,你就得比别人强。
要想比别人强,就必须心如顽铁。
从前,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她的出现却又似乎一直都是对他意志力的一种考验。从十六岁那年开始,直到如今。要想不被她吸引,很难;要想不去靠近她,更难。而要在被吸引,去靠近之后,拒绝了解她,更是难上加难。
而正因为了解,所以心痛。
心痛她的疲惫茫然,心痛她这样无助的一面,心痛她看似高不可攀的外表下那一颗脆弱渴望温情的心灵,心痛她的眼泪总是能令他心痛。
山路一个大转弯,让倪喃的头微微偏向他的肩膀,她呻吟,下意识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偎进那片宽阔温暖的胸膛。
他胸腔一紧,没有办法专心开车,索性将车子停在路边。
车窗外,长路漫漫,天色将暗。
而他,却为她在此滞住脚步。
该死!他应该知道,山里的夜是比白天要冷得多的啊,而能够温暖他们的,只有山顶那间隐蔽的原木小屋。
已经浪费掉太多时间了。
邵志衡伸手,手掌扶住她的肩膀,想推,想喊,可看她睡得那么沉,想她哭了那么久,便收手。
唉!心软,果然是种要命的情绪。
倪喃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全黑。车顶一盏橘红色的小灯,淡淡地照在她身上,笼出一圈温暖的光芒。
但,仍然觉得冷。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脑子里还有些沉沉睡后的昏茫,不知今夕何夕。
哭过的眼睛又涩又痛,让她稍稍回复一些知觉,然后,才感觉到蜷得酸麻的腿脚。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冷不防一件外套从肩头滑落。
她怔了一下,抓在手里。
这是……
蓦地转过头来,望着驾驶座上的邵志衡。
只见他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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