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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的话,这革命的事一年半载不就成了!”国芬见丈夫犯难,便宽慰地,“其实,香婶的心还是向着你的,她只是伸拳舞掌的事做不出来。”
“这可不是什么伸拳舞掌的事做得来做不来,而是这里有问题。”张炳卿指了指脑袋,“从旧社会过来的人总是带着旧思想;旧社会呆得越久越丢不了,所以才常称‘老顽固’,越老越顽固。你看石贤,还真是积极,差点让他妈给气哭了。”
[消沉,张仁茂]吴国芬呶了呶嘴,因为张仁茂就坐在门边编竹筐,国芬说,“这话可不全对,伯不就是个老积极?你请伯去劝劝香婶,香婶兴许会听他的。。。 ”
张炳卿是感到伯父近来是消沉了,自从分过土地的一年多来,伯父的工作热情已经大大低落下来。不过,认真想想,这也难怪,有了各级政府,许多事情农协会就已经难于插手了。
尤其是,因为李松福煮酒被龚淑瑶传问刁难的事,也让张仁茂也吃了闷棍;他认定这女人不怀好心,却又声张不得,更是闷闷不乐,由此产生出来的一些疑惑,一时无法理清头绪。
刚才听炳卿与国芬说话,张仁茂一直没答腔,见国芬提起了他,才说,“你伯不是什么老积极,李寿凡倒了,你伯这农会主席也就到了头,往后的世界就由你们去平,你们去打造吧!”
“伯,我这话是随便说的,你可别在意。。。 ”张炳卿刚才确实没有要拿“老顽固”这话来刺激伯父的意思。可是,不管怎么说,张炳卿认为思想还是不该退坡呀,他说,“我看,香婶受李寿凡的剥削压迫很深,她能上台控诉的话,教育意义才大,可这工作难作。。。 ”
“各人有各人的性情脾气,各人有各人做人的道理,你们就别去难为香婶了。”不料此时的张仁茂却替香婶说出一番话来,“人老了,要说落后也是落后,要说顽固也是顽固,可这顽固落后的脑子也是过日子,吃粮食得来的,你让她丢她便能丢?照你说来,倒像是人越小越高明似的,香婶反不及石贤了——香婶最不喜欢的是你们这样耍弄小孩子!”
“香婶真跟你说我是在耍弄石贤。。。 ”张炳卿问,“她是这么想吗?”
“香婶哪肯拉下脸来说你?她是顾着你!”张仁茂知道,为查禁煮酒的事,有人哄弄小孩子出面丢乖露丑,黄大香很不满意,“你说越老越顽固,还及不上个小孩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么?斗争李寿凡还非得牵扯出些小孩子来不可,那是你们没本事!”
[心语]张炳卿:伯这话离题了,我只是说石贤学到了不少的革命道理,想让他多作些宣传工作,这有什么不对?
其实,黄大香对张炳卿的一些看法,早就有所流露。
[闪现]也就是在刚才,张炳卿与香婶谈话时,她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石贤现在人还小着,像条青头虫子似的,你们怎么弄他都成!”
[返回]张炳卿只以为这是香婶怕得罪人,不愿意让儿子招惹是非,可在他看来,这正是阶级觉悟不高的表现。不过,现在,他并不想招伯父恼火,只笑着说:“革命的事得靠群众,大家都觉悟了,事情才好办。你不是赞成坚决斗倒李寿凡吗?香婶那些事情,你就代她在斗争会上说一说吧!”
“上了斗争会,我有我的话说,你也别愁斗不倒李寿凡,那只不过是打死老虎。可香婶的事她自己不愿讲,别人又何必代她去讲?”
张仁茂织完了手上的竹筐,扔在了一边,他拿来一些篾条准备从头编织一个,但又停住了手,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既是为黄大香辨护,也是发泄他内心不满的牢骚的来,“我说,以前李寿凡有钱有势没见香婶去巴结过他,人家吃亏没吃亏,受苦没受苦,他自己能不知道?香婶她有话不说,全装在心里,那是她为人的宽厚,你能说这就是没个是非?我早年跑江湖,人家说我拦路打劫,她不说,我今天翻上身来,说李寿凡的家业是不义之财,又何必非得逼迫她出来说跟我一样的话?国芬刚才有句话没错,香婶现在是心里向着你,才让你见着了她那心思,这比起那些假积极的人来要好得多了!”
“这事嘛,”张炳卿还想进一步说明自己的观点,“你们。。。”
但孩子醒来了,国芬起了身,张仁茂已织完了竹筐,也提起烟杆准备出门,他们是觉得,这种事并没有必要非争出个结果来不可!
[慑服,各阶层]斗倒李寿凡便彻底扫灭了小镇旧势力的威风,从而进一步坚定了农民的革命信念。同时,革命的浩大声势让干部的权威急剧膨胀,顿时震慑了社会各个阶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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