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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徐庆家的照片?”
“没有,”她还没来得及再说,学耕已经很不满意地皱起眉来:“那就得想法子弄到手了。你知道他以前读的是哪个学校吗?”
他们就这个问题又讨论了一阵子,使月伦听得既迷惑、又惊异。老天爷,她都快相信他们可以去开征信社了!左一条线索,右一个门路,这些男生的朋友可真是三教九流得很!
这样的了悟使她安心得多了,也使她开始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可怕。她当然不敢低估隐伏在黑暗中的危险,但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而她的朋友们也并不止是在为她作消极的防守,还打算主动地出击;被猎者成了猎人,威胁者成了猎物。虽然一切都还只是在纸上谈兵而已,但这起码让她不再觉得那么无助,那么窝囊。
“我还有一个建议,”苑明说:“以后再有这种匿名信,一概由我来拆。已经知道这个人的用心险恶了,干什么还让学姐受这种惊吓?”
月伦的眼睛全无预兆地湿了,苑明赶紧抱住了她。
“嘿,学姐,不要这样嘛,不会有事的啦,真的,”苑明手忙脚乱地安慰她,月伦哽着声音笑了。“我不是害怕,只是……只是太高兴了,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
苑明的反应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学耕则因了不怎么习惯这样的赞美而干咳了两声。
一直到思亚伴着月伦走出了这栋办公大楼,月伦的情绪还不曾完全回复正常。她的双眼异乎寻常地晶亮,十指则在身前紧紧地交叠。思亚无言地走到车子旁边,从把手上挂着的塑胶袋里取出一个安全帽来交给了她。
很明显地,那是一个女用的安全帽。鲜艳的红色完整如新,一看就知道是刚刚买来的。月伦看看帽子,再看看思亚,眼睛里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气。
“这——这是给我的吗?”
“那当然哪。”思亚笑着将车钥匙往起动机上插:“这么小的安全帽戴在我头上,岂不成了孙悟空的紧箍儿?”
“可是——可是——”月伦依然满面的困惑之色:“可是你自己没有安全帽呀?”
“那是因为你的头比我的重要嘛。”思亚看她一副不知道要把安全帽怎么办的样子,便过来替她将帽子戴上,一面帮她调扣环:“别忘了,咱们的戏剧圈将来全靠你了——石月伦?”
月伦那颤抖的嘴唇,以及两行顺着脸颊往下直滚的晶莹泪珠,只把他吓得手足无措:“喂,你不行哭呀,拜托,不要哭,我……”眼见月伦的泪越滚越急,他张惶了两秒之后终于决定将她抱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你告诉我嘛,求求你,石月伦,不要这样一直哭好不好?”
月伦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格子衬衫迅速地被泪水浸湿了。她小小的身子在他怀中不断地颤动,使得他只能徒劳地轻拍着她的背脊。然而就在他用这种动作来抚慰她的时候,一种清晰的了悟也同时进入了他的心底:她是在发泄情绪,而不是在生我的气!谢天谢地,原来我没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
这样的了悟使他整个儿镇定了下来。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轻拍她背脊的手势也更柔和了。本来还想顺顺她的长发的,不幸那顶圆圆的安全帽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吸引他手指的对象,因此只好专注于她的背心。也真是难为她了,他怜惜地想: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会被自杀的男朋友——更正,是“前任”男友——的弟弟恐吓追杀的,更何况这些匿名信的存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想到她更年轻、更脆弱、更伤心的岁月里,就曾在沉默中受过这样的折磨,思亚几乎把牙齿磨出了声音。等我逮到了你,姓徐的小子,你看看我要怎么整你!
月伦的哭泣渐渐地消歇了下去,身子的颤抖也逐渐平息了。察觉到她动了一下,自他的肩上抬起头,思亚环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放开。
“哭一哭心情好多了喔?”他温柔地问,月伦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
“对不起,”她用手背擦着颊上的眼泪,思亚赶紧掏出手帕来递给她。
“嘿,我发现你是个脏小孩哦,”他温和地取笑她,试着想让她开心起来:“怎么你出门从来不带手帕的吗?”
“我又不会每天都这样哭!”她抗议,而后不怎么好意思地皱了一下鼻子:“而且手帕好麻烦。”
“手帕好麻烦?那么面纸呢?”
“一样啦!”月伦气恼地道:“我明明记得自己每次出门都带了的,偏偏要用的时候就是找不着!”她用力地跺了跺脚:“你不可以再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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