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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男人的所作所为,不是比女人更不光彩吗?嗨,你们倒说说着!你们发表意见
吧!”
迈森柏尔格望着他香烟里升起的烟雾,陷入沉思。
“你说的一点也不错,”他好心地说。
芬贝的整个脸上露出洋洋自得的表情。“我一点也不错?一点也不错?”他反
反复复说。
“人们下这样的判断,道义上有什么根据?”
我瞅着塞尔敦博士。他不动声色、他用双手握一块小面包时,只是低头瞧着地
面,不吭一声,脸上的表情十分严竣。
“还是站起来吧,”过一会儿他安详地说,“我要给你们讲一则故事”
我们把食桌推到一边,于是我们就能舒舒服服地在后面一个坐谈的所在聊天。
这里陈设雅致,铺有统毯,还有小小的软垫椅子。是在天花板上的一盏挂灯在室内
洒下了朦胧的蓝幽幽的光辉。人们抽起烟来,不一会,天花板就烟雾缭绕。
“喂,讲吧,”迈森柏尔格一面说,一面在四只小玻璃杯里斟上法国甜药酒。
“嗯,我很想把这个故事讲给你们听听,因为它对我们有重要意义,”博士说。
“这倒是一篇现成的小说材料哪。你们知道,我以前曾动过笔。”
我看不清他的脸膛。他架起二郎腿坐着,两手插在茄克衫的侧袋里,背靠安乐
椅,泰然自若地仰头望着那盏蓝色的挂灯。
他沉吟了一会开始说:“我故事中的主人公,是德意志北部他故乡小城市里的
高级文学中学毕业生。十九岁或二十岁时,他进入p城的某所大学,这是位于德意志
南部相当大的一座城市。
他是一个挺和气的小伙子。在他面前,谁也不会发脾气。他明朗欢快,亲切和
气,所有的同学都很宠爱他。他是一个俊美、颀长的青年,脸上的线条十分柔和,
棕色的眼睛生气勃勃,弧形的嘴唇也很柔美,嘴唇上刚开始长胡子。当他把黑色望
发上那顶浅色的圆帽子推向后面,两手插在裤袋里在街头溜达,而且好奇地环顾四
周时姑娘们都向他投以爱恋的眼光。
那时他是天真无邪的,不论肉体上和心灵上都是如此。他可以说是一个初出茅
庐的小伙子,还没有打过败仗,还没有真正打动过女人的心,第一个女人嘛……他找
不到机会;第二个女人嘛……他还是找不到机会。
在p城住了约摸十四天光景,他就自然而然地陷入情网。他不象一般人那样爱上
女侍者,而是爱上了一个青年女演员,韦尔特纳小姐,她在歌德剧院专扮演钟情少
女的角色。
正如作家一针见血地所指出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那位姑娘真的十分标致;
身材苗条,一头淡淡的金发,一双虔诚、欢快、发蓝色的眸子,娇美的小鼻子,天
真的甜美的嘴儿,还有柔嫩的、圆圆的下巴。
他先爱上了她的脸,后来又爱起她的手儿和玉臂来。有一回,当她扮演一个古
典戏剧的角色时,他看到她露出了玉臂。终于有一天,他爱起她的整个人来了。他
也爱她的心灵,对她的心,迄今尚一无所知。
爱情使他花去一大笔钱。至少每隔一个晚上,他总要在歌德剧院的正厅前排座
位上占一席之地。他经常写信向妈妈讨钱,煞费苦心作出种种荒唐的解释。他为了
她撒谎。这样就把什么都开脱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热恋着她时,他写起第一首诗来,这是人所周知的、德国式‘恬
静的抒情诗’。
为了这个,他经常坐到深夜,埋头干书籍,只听得五斗橱上的小闹钟在单调地
走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而外面则偶尔传来微弱的孤寂的脚步声。在胸口
上面喉头开始的地方,痛苦象一块石头一样盘踞着,此刻这种痛苦已变得柔润潮湿,
泪水常常要从沉甸甸的眼睛里夺眶而出。可是他羞于真正哭出声来,因此他只得用
文字在纸上寄托自己的哀思。
他用温婉的诗歌表达自己的感情,调子十分忧伤。诗中他把她写得那么甜美可
爱,而自己却那么病弱疲惫,内心深处又多么骚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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