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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闻声吓地忙跑下楼看是怎么回事。
“雷易!”一见到客厅的情景,她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客厅中站着一位外貌身形和雷易颇为相像,年纪较长且满头白发的男人,而雷易则脸色铁青右手拿着一把手枪对着那人双眼正中,旁边那桃花木心做的桌子四分五裂,残破的倒在地上。
风铃的出现让两个男人同时向她望去,那人在见到风铃时眼中闪过诧异,但他随即露出微笑,缓和了他脸上严苛的线条。
“你好。”
啊?现在是什么情况?雷易拿枪比着他,他竟然还一副态度优闲的向她问好?可是,他既然已经向她问好了,自己若不回答好像有点奇怪,风铃楞楞地看着那人脸上的微笑,
只好尴尬的对他颔首,“呃……你好。”
“你下来做什么?”雷易看着这两人无视他存在的打起招呼立刻怒不可遏。
对啊,她下来做什么?风铃这才傻傻的想起来自己不该出现。
“呃……我……我……你……你别拿枪对着人家,被子弹打到很痛的。”她结结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枪突然转移话题。
“谢谢你的关心。”那白发中年男子微笑的出言道谢。
风铃反射性的就想回以微笑,却见雷易怒气冲冲粗暴地伸手将她拉到身前锁住,气极败坏地对她吼道:“别对他笑!”跟着抬头火大的重申,“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风铃回头抱歉地看着那男人,为雷易极为不礼貌的态度。
那人再度对她笑了笑,像是了解到她的想法,他什么都没说,妥协地转身离去。
一直到听不见他的脚步声时,雷易全身的肌肉依然紧绷,他瞪着关上的大门,一动也不动。
风铃抬头望着雷易,仿佛在刹那间看见他心底潜藏的伤痛,她本能地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莫名其妙的想要安慰这看似凶暴的家伙。
雷易全身一震,但没有避开,持枪的手不再僵举着,渐渐地放了下来。突地,他紧紧地抱着风铃,将脸埋在她的颈项旁,从头到尾没发出任何声音,但是风铃却觉得她听见了他痛苦的呐喊。
好大声、好大声,在她的脑海中,久久不散……
当泪水莫名凝聚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风铃才发现自己忍不住无声的哭了出来,为他。
她的泪,浸透他的衬衫,湿了他的肩膀。
雷易察觉地放开她,风铃立刻转身跑上楼,他本想伸手留住她,但却又立即收回来紧握成拳,为自己莫名的冲动感到生气。
但是,滚烫的泪,依旧留在他的肩上,湿湿的,热热的,渐渐沁入心房,融化了他心中结冻已久的那块地方……
有什么好哭的?她不知道!
她到底是发什么神经?风铃怔怔地呆望着窗外远方,这几天思绪不停的在那天晚上打转,怎么想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晚会哭了出来?为什么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又……为什么会为他?
小晔的生父、她应该存在的枪伤、雷易的身分还有那白发男子,这些疑问在心中交错,就像是她不小心在地上发现一根打了个结的毛线,当她想解阅这个结时,才发现线的另一头打了更多的结。
她现在有三条路可以走,一是根本不解,二是从这一头解开这个结就好,三呢,则是将所有的结解开。要是正常人,一定是选解开这个结就好;若是聪明点的,则是干脆不解,浪费时间嘛!只有最笨的人才会想理清这一团乱。但她心中却蠢蠢欲动,满心的好奇还有不知名的原因趋使她想一探究竟。
突然,风铃察觉到一股怪异的紧绷感,她警觉地看向窗外,绿叶凝滞不动,白云停在空中,屋内一片寂静,静到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暖气机运转的声音。
她很快地走到窗前将紧闭的玻璃窗打开,外头声音传了进来,寒冷的空气冰凉着她的面容,风铃双手紧抓着窗台只觉得心跳加速,额际开始冒汗。
没有风!
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遇到……风,停了!
才思及此,一阵强风就迎面吹来,风铃却更加惊惧。
它们在骚动!为什么?
寒风狂乱地吹起她的长发,风铃不安的退了一步,心中添加惶恐。蓦然,她看见自己在玻璃窗上的倒影。
出事了?风琴出事了!
从小,她就知道她们家人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尤其是风琴,她的身旁总是会有股暖风,每次她一生气,周围就会像台风过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