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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如实相告,“祭酒大人拉着家叔在酒馆不肯走。”
“这个郭奉孝,越来越不像话了!走,带路。”
“诺。”看着曹操沉下来的脸色,荀攸暗自捏了把汗,顺便为那个害人不浅的郭奉孝在心里祈祷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除了重要战事,每个人的大事件基本遵循历史外,其他情节悉为虚构,或是在原有基础上夸张展开了,只图一乐,表深究啦~
☆、酣畅之时话伤心,一夜纵情故人语(上)
一桌狼籍,不难想象先前是何等的酣畅纵情。挥退了荀攸,曹操在桌边坐□,给自己也斟了杯酒。望着眼前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两个谋士这醉得一塌糊涂的样子,他又忍不住笑起来——曹操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声色犬马,无所不为的少年时光。
那时,他与袁绍还在称兄道弟,祸乱四方,现如今两人却成了头号敌人,针锋相对。有时候想想,岁月真是残酷,不知不觉中就改变了许多。年少时,他们可以不为天下计,不以名利大,以为就可以这样消磨着生命,嬉笑怒骂着活到白头。蓦然回首方才醒悟,那是一个多么美好却不切实际的梦啊!那个梦终归是被封存了起来,无暇顾及,只是偶尔想起了,会偷偷地感慨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接下来的日子。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过问了,自己也就愈发的不屑起来,也许并非真的不屑,不过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罢了。对于往事,人们总是这样,回忆得太认真太频繁,怕被旁人说成矫情而伤了自己;回忆得太敷衍太稀少,又怕自己真的忘记被人说成绝情。
曹操觉得,自己的心在走向迟暮——自从曹昂死后,他平白多出了许多的感慨,听说,当一个人的心渐渐苍老时,他就会愈发的容易慨叹过去,这大概也是一种回归吧。
身边喝酒的人群吵吵嚷嚷的,倒显得曹操这边更加的安静。斜阳照入窗口的光线显得有些暧昧,荀彧趴在方桌的一角,只占了极小一块地方,修眉轻轻蹙着,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样子;而郭嘉则是不修边幅惯了,一个人就占了半张桌子,睡得又舒服又踏实。
抬手帮荀彧把散落下来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曹操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仿佛弥漫在乡野间的雾霭,无限惆怅。
荀攸在外面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看到曹操独自走出了酒楼,心下不禁疑惑,“将军?他们……”
在荀攸身边站定,曹操抬眼望着天边渐渐被收敛的霞光,兀自叹道:“随他们去吧,看见他们,孤就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偶尔的放纵来之不易啊。”抬手拍一拍荀攸的肩膀,示意他上车,“回去吧,孤就给他们放个假,不管了。”
稍稍愣了一下,荀攸旋即眯眼笑道,“诺。”
其实郭嘉并没有醉,也没有睡过去,曹操一走,他便睁开了眼,毫不含糊地爬起来坐正了身子。回头凝视着荀彧的睡颜,却看见他眼角眉梢抹不去的愁绪,白白憔悴了那张清隽面容。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嬉笑之色,郭嘉有些心疼的抚上那人的眉眼,顺着他的轮廓,一点点反复勾勒,直到把落日勾入了东海,让夜色染尽了苍穹。
知道荀彧有多不胜酒力,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郭嘉索性唤人来开了间客房,连搂带抱地把他带上了楼。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荀彧便看到坐在床边独自斟酌的郭嘉,有些费力地坐起身,他慢慢靠到郭嘉身边,抓住他的手腕,就着同一盏酒杯就喝了下去。被荀彧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郭嘉也不阻止,静静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不过小小一杯,荀彧脸上的酡红似乎更重了,放开郭嘉的手腕,他身子一歪,靠到了那人的身上,近乎呜咽道:“奉孝……你怎么喝这么寒的酒……好冷。”
放下杯盏回身将他抱到怀里,郭嘉无奈道:“屠苏酒哪里寒了?实在是温和得紧。”
半眯着眼睛,荀彧口齿不清地耍赖道:“就是寒……”
笑着摇摇头,郭嘉把一只手按在荀彧的胸前,轻声道:“是文若心寒了吧。”
没有回答,荀彧望了郭嘉半晌,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然后才闷闷道:“就你什么都知道,就你明白。”
感觉到胸前缓缓漫开的温热,郭嘉摸着他柔软的头发,低声道:“你后悔了?”
身体僵了一下,荀彧摇摇头,“没有。”
“那做什么一直这么难过?只是因为将军不信任你?”
沉默良久,荀彧才断断续续答道:“变了,曹公和以前不一样了,那时候,他还能说出‘诸君北面,我自西向’,没想到不过两年,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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