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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野岭,四下无人,没有医药,甚至没有火能消毒。
岳翻将一把随身的匕首在清澈的泉水里洗洗,剥落少年的铠甲,一把撕扯开少年的裤腿,看了看那树枝深深穿透的肌肉紧实的大腿,伤口处已经变色。
估计是落下时速度急快,树条扎进少年腿里。莫说这穿筋透肉的伤,就是树枝上的树皮赃物也不知道这条腿能否保住。
岳翻怕将树枝抻断,小心的将枝条往外拔,但每动一下,孩子就一阵抽搐。
岳翻在宋营里学过些医术,全是为了野外行军应急自救,不想今日派上用场。
想想少年腿里树枝的残渣,无论如何要将伤口洗尽。
岳翻将那根柔韧的金色绳索的另一端在湖水中浸泡。
索性一咬牙,用力一提,那枝条抽出,血涌出来。
少年“啊”的一声嘶鸣,痛苦之后咬了牙关颤抖。眉头蹙成结,漂亮的五官已经被痛苦扭曲。
岳翻咬咬唇,捏开少年的下颌让他将拔出的树枝咬在牙间。
又将那腿上的裤子撕扯开些,用那柔韧的绳索重新捅进伤口。
狂叫般的呻吟,少年瞪开眼,挣扎着的身躯令岳翻无法按住。呻吟声不尽惨厉,负伤小兽濒死般挣扎。
大腿的根部已经被岳翻用金色绳索的一另一端系牢,防止失血过度。而岳翻将少年紧紧压住,用绳索带出存蓄在少年伤口里的残渣。
“你老实些,别动!”岳翻不耐烦的吼着,“再闹我可打你了!”
嘴里这么呵斥,心里却知道这孩子此刻忍受的痛苦是如何不堪。
撕了衣襟包扎上少年的伤口,少年已经神智昏迷,仰躺在青石上那轮廓线条鲜明的五官如工笔画般的传神,确实是个生得不错的孩子。
岳翻为他草草清洗。二人落水后一身湿漉漉,山谷四下无人,群山围绕。岳翻脱光少年的铠甲衣服,在大青石上晾晒,又小心的观察少年的伤口,将自己晾干的一件衣服覆盖在少年身上,开始绕了山里寻找能应急的草药。
嚼碎些止血去瘀的三七艾叶给少年敷在伤口,又用叶子卷盛了泉水给少年灌了些,岳翻无奈的看着群山发呆,就是鸟怕也翻不出这山呀。
低头看着阳光下那平躺在圆石上的少年,五官鹰扬野气,标致的美,美得摄人心魄,散着魅人的野味。
怕是半成*人的少年,宽肩厚背,腰线流畅,修腿窄臀、,平坦的腹肌,身形完美。让人见了不忍去伤他。
岳翻心里暗自思量,我如不杀了他,是不是养虎为患呢?若我此时杀了他怕一了百了。但转念一想,若是杀了这少年,孤寂的老死在这山谷怕连个伴也没有,反是希望这孩子快活过来。
岳翻给孩子找了药,掰开他的嘴灌了几次都不见少年苏醒,少年身子滚烫。
山谷入夜凄冷,大青石冰冷的同白日那炙热的温度天差地别。岳翻就抱紧少年,互相取暖。
仿佛如抱着自己的侄儿岳云一般,这少年昏迷时温顺的样子还颇是乖巧。
天一亮,岳翻接着去山里找食物草药,坚持不懈的喂着孩子。
第三天夜里,孩子仍不见好,岳翻绝望了。仿佛几日的挣扎全要白费气力,随之而来的是孤身陷入绝境的莫名恐惧。他抱紧孩子那滚烫的身躯,心想怕天一破晓,这孩子就要随了夜色离去。想到这里,忽然放声大哭起来,他从来不当了人哭,哪里有大丈夫没出息到流马尿,可心里忽然无限委屈。抱着这个他本不该救的少年,心里知道自己的举措荒唐,可还忍不住去极力挽救这条小生命。
岳翻呜呜的哭着,哭得天昏地暗,哭得眼前黑色山崖飞旋。几天的疲惫不堪,令岳翻竟然抱了孩子昏沉沉的睡去。
隐隐的耳边传来阵阵呢喃:“娘~~娘亲~~娘~~离儿冷~~”
岳翻猛的睁开眼睛,摇晃头确认自己是清醒状态。
孩子的薄唇有了淡淡的血色,头在他臂弯蹭着梦呓般的呢喃。
“他醒了?”岳翻欣喜若狂,摇摇孩子说:“你醒醒,醒醒!”
“父王~~父王~~放了离儿~~”孩子的声音逐渐清晰,忽然抽泣般的哀求:“父王,离儿只要娘。”
“父王”“离儿”
岳翻的后背如淋冷水般,嘴都难以阖上。颤抖的声音问:“离儿,你叫什么名字,你姓什么?”
“不是,不是玉离子,不做完颜离~~就是离儿,娘的离儿~~”孩子时断时续的声音,岳翻呆滞的望着四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