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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的解药,说是血清也未尝不可。”
困意袭卷而来,我强撑着听纤尘讲,不知不觉过了三四个时辰。
到了凌晨时分,胸口一阵刺痛,一股腥臭自喉间涌出,“哇”地一声,我便吐了纤尘一身的黑血,说也奇怪,那黑血吐出后,我便觉身子轻松了不少,不再坠坠地浑身酸痛沉重了。
“好了,睡吧。”见我吐了血,纤尘似是轻轻吁了口气,拿布巾拭了拭我唇角的血迹,扶我躺下,笑道。
本来困意已是难已支撑,听纤尘如此说,我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身体也舒畅了许多,抬手拉开车帘,射进一室的暖阳。
车外几匹马正静静地低头吃草,我只觉喉间有些干涩,抬手想拿水喝,才发现紫金壶内已经没有水了。
我只得自力更生,自己下了马车找水喝,刚出了马车没几步,便一脚踩上一团软绵绵,蠕腻腻的东西,心下顿觉一阵恶寒,忍住拔腿便逃的冲动,我缓缓低下头去,入眼的竟是一颗丑陋的蛇头,生生抑制住喉间的尖叫,我没有那么衰吧,昨天刚遭蛇吻,今天便再度遇上毒蛇,而且还是昨天那条的双胞胎兄弟,长得一模一样的剧毒白眉腹!
再定睛一看,我这才吁了口气,看它软趴趴地瘫作一团,竟是一条死蛇,想来便是昨天那不知好歹吻了我的小腿肚,最后被纤尘抽干了血用来给我入药的倒霉蛇吧。
着魔一般定定地看着那死蛇半晌,我抿了抿唇,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我想我现在的模样一定如那白眉腹一般恶毒丑陋。
既然这条白眉腹的血清都已经入了我的腹,那么如果再有人中了这蛇毒,岂非必死无疑?
握了握拳,我终于还是从袖中掏出帕子,上前一步,微微蹲下身子,压抑住满心的恶心和惧意,伸手掰开白眉腹丑陋扁平的嘴,隔着帕子狠狠于它口中拔下一颗毒牙来。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谈话声,我忙用帕子包起毒牙放回袖内,悄悄躲到了马车后。
似乎是宝正又在教训人。
“你怎么这么糊涂,昨天就害姑娘差点吹风受寒,今天呢?大人明明吩咐了你把那死蛇扔远点,你怎么随手乱扔,万一吓坏了姑娘,看你怎么跟大人交待!”
“可是姑娘没什么事嘛。”那人顶嘴道。
“你还敢说,姑娘中的是白眉腹之毒,你知道有多少人被它咬了都死状极惨?!如果不是大人昨天连晚膳都不吃来炼制解药,姑娘性命危矣,而且那解药也凶险至极,服药后人会昏昏欲睡,如果不将毒血及时吐出,那么中毒者便会一睡不醒,死在梦里!”
“这么厉害?”那人微微抖了抖,忙抬起一脚将地死蛇踢进林子里。
微微怔了怔,原来昨天纤尘一反常态地缠着我说话竟是为了怕我睡死在梦里?我皱了皱眉,是他太自负,认为我学了用毒之术也伤不了他,还是,他在赌我不忍伤他?他有没有想过,万一他赌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他为何如此?他不必如此的。
缓缓转身,我冷不丁撞到一堵肉墙。
“纤尘?”吓了一跳,我下意识地后退,却被他伸手拥入怀中。
“身体如何了?”扶我站定,纤尘微笑道。
心下一片纷乱,袖中包在帕子里的毒牙却仿佛长在了我的心上。
原来恨,可以把人变得狰狞,现在的我,便如铃儿一般。
“大人,不好了,我们遇到伏击了!”宝正的声音有些慌乱的响起。
宝正一向冷静,怎么会慌乱至此?
就在这时,忽闻后山里喊声大震,如雷一般由远及近。
我忙抬头,随即瞠目,后山丛林之间漫山遍野,黄巾扑天盖地一般而来,远远可见旌旗烈烈,旗上大书“天公将军”!
纤尘也微微皱起眉,“幽州太守刘焉是怎么办事的,竟然放任逆贼横行!”
绝纤尘所带的卫队最多不过百人,如今这黄巾军的数目多得令人结舌,现在碰面,岂非以卵击石?
“前方何人?”领头一人大声喝道,瘦瘦的一个中年人,留着长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此人便是自称“大贤良师”、“天公将军”的张角!
“你先回马车。”纤尘将我推进马车,转身走到军前,扬声道,“在下绝纤尘,路过幽州,常闻大贤良师之威名,得知将军心系天下,在下不敢打扰将军行军作战,容我等告辞。”
一番马屁拍得张角飘飘然,正欲放行,张角旁边一员小将突然凑上前说了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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