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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是什么。这需要虔诚和功夫,我天生具备这样的功夫。你已经在我白天黑夜的想象中了,想象是蹭不掉的。”
梅萨恨得咬牙切齿:“我要是会杀人,首先杀了你。”
香波王子说:“杀一个爱你和你爱的人?”
他们沿着石墙往前移动,来到大经堂的院门外,门是半掩着的,听了听,瞅了瞅,一片哑静,什么也没有。抬脚跨过门槛,咚的一声,梅萨的头碰歪了突出的门栓,疼得她“咝咝”直叫。有个喇嘛从院子西北角的小门里出来,往前几步,又疾步返回,好像没看见他们。他们从右首的廊檐下靠近着大经堂。
大经堂里,酥油灯的光闪就像一团团滚烫的火球,火球集中的地方就成了火流。喇嘛的身影在火流前摇晃,经声穿过黑暗,让午夜更加寂静。风在匀速回荡,殷勤地把那些真诚的经咒托送到天上去了。
香波王子依在大经堂的门柱上,探头张望了片刻,拉着梅萨的手走进西北角的小门,来到那条著名的大厨房巷道。巷道的西端连接着释迦殿和依怙殿,依怙殿的旁边,正对着大经堂的后墙,就是大金瓦殿。
香波王子发现,他们根本无法穿越大厨房巷道,巷道西端的灯光里,挺立着一排手提禅棍的护寺喇嘛。不像是防盗,而像是足球运动员正在自家门前堵挡近距离的任意球。他们迅速后退,刚退到大经堂的院门外,就听一声喊叫:“抓贼。”
两个人浑身一颤,几乎抱在一起。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来抓,才意识到跟他们无关,就听大厨房巷道里,脚步杂沓,不时传来护寺喇嘛们的吆喝。他们对视着,眼里的疑问是:谁呢?在这个深藏若虚的黯夜里,难道还有人跟他们一样怀揣了掘藏的野心,正在偷偷靠近大金瓦殿里的菩提大银塔?
万玛之踪 3(3)
不管是谁,这个“贼”已经先于他们来到这里,并且走了一条跟他们同样的路。他们四下里探寻着,看到身后的大吉哇里,又走出几个护寺喇嘛,赶紧离开,向南跑去,一头扎进了跳神院。
他们躲藏在跳神院的暗角里。香波王子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不失时机地告诉梅萨:“塔尔寺每年都会在这里举行四次大型*和两次小型*,盛会的法事之一便是跳法王舞,俗称‘跳神’或‘喇嘛社火’。”
梅萨问:“好看吗?”
香波王子说:“当然好看,在藏族文化中,只要跟六世*喇嘛仓央嘉措沾上边的,都是既好看又好听。仓央嘉措不仅情歌唱得好,也是金刚舞的能手,精通‘一楞金刚’、‘三楞金刚’、‘五楞金刚’等各种金刚步伐和舞姿。他的继任七世*喇嘛格桑嘉措有感于先世的以歌弘佛、以舞传法,授意塔尔寺第二十任法台建起了神舞学院和跳神院,并赐赠了许多文武护法面具和舞衣、法器等。现在的塔尔寺有男女武士舞、男女怒神舞、和静舞、教内舞、密咒舞、专一舞等三百六十种舞蹈,其中有不少来源于仓央嘉措最初的创造,还有几种舞蹈是有背景音乐的,是当年仓央嘉措情歌的调子,非常珍贵。”
梅萨不解:“喇嘛们为什么要跳舞?”
“为了消除来自心灵和外部世界以及密宗不良修习法的邪见,驱散危害圣教的外道魔障,用舞蹈来诠释坚固、光明、锋利而又空空如也的金刚不坏之身。可以说,藏传佛教的舞蹈是娱乐宗教化和艺术宗教化的典范。”
“还有你口口声声的仓央嘉措,恐怕也是典范。”
“不错,娱乐、艺术、宗教,爱情、生命、信仰,没有谁比仓央嘉措更懂得它们内在的联系。它们实际上没有区别,至少在仓央嘉措看来是这样。”
香波王子突然闭嘴,拉着梅萨蹲在了暗角最暗的地方。两个喇嘛从不远处经过,说着话,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
“这个加洋博士,喊‘抓贼’是为了给贼提个醒儿,谁不知道呢。抓住了一个贼,却原来人家也是来防贼的。”
“千里迢迢来我们塔尔寺防贼,防什么贼?”
“大僧官不是已经说了,来塔尔寺打探‘七度母之门’的人都是贼,要严加防范吗?整个佛教都在防范。”
“那抓住的这个防贼的人呢?”
“放了,加洋博士不想放,大僧官说‘隐身人血咒殿堂’的人惹不起,他想去哪里就让他去哪里。”
香波王子望着两个喇嘛消失而去,回味着他们的话,仿佛看到骷髅杀手正在举刀走来。忽地站起,稳了稳神才说:“世界上聪明的人很多,好人聪明,坏人也聪明,我恐怕逃不脱危险了。你觉得期待危险和面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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