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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会被鬼当成傻子,也不完全是源于性格和习惯,与正常的人类相比,影子在与人相处方面的确是过于愚笨。二十年没有与人交流,一个月都说不上一两句话的人,不能指望他变成鬼后就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口齿愚钝,反应慢半拍,这些不自觉的表现落到旁人眼中,也就变成了心恙之征。
入夜了,万家灯火逐渐暗淡,城外废宅中,热闹倒是才刚刚开始。
妖艳的女鬼芝娘扭着翘臀穿过被野草掩映的宅门,从外面看来阴森寂静的荒宅,一进了这朱门里,各种喧哗声却不绝于耳。
几个样貌粗犷的汉子立时欢呼一声,嬉皮笑脸地同芝娘开着粗俗的玩笑,芝娘挽着薄纱羽衣,若隐若现地遮在半裸的酥胸前,娇滴滴地与这些生前的武夫、屠户周旋。
前堂里布满青黄色的鬼火,照得乌溜溜的家具,青冒冒的鬼脸。
围在堂前院角玩跳格子的孩儿鬼;懒洋洋倒在树下抱着永远也喝不干的酒葫芦的醉死鬼;剔牙抠脚袒胸露背的粗汉鬼;摇头晃脑酸言酸语的书生鬼;走到哪儿都提着扁担锄头腰间挂着旱烟的老汉鬼;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艳鬼……
还有,总是躲在房梁上默默看着别人的热闹的影子鬼。
青衣书生站在廊前,嫌恶地看着芝娘与打了鸡血的男人们,摇头皱眉啧啧做声:“低俗不堪!有伤风化!不知廉耻!”
说完就被五大三粗的屠户逼到了墙根。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书生小眼惊恐地眨巴着,才刚开始哆嗦,就被一堆壮汉不知轻重抹头弹脸挠软肉,欺负得书生吱哇乱叫。
芝娘乐得花枝乱颤,风情万种地进了大堂。随意坐到一张桃木椅上,手肘一搭椅背,没骨头一般支着下巴。
“这雨下得人心烦,老爷子您可悠着别让湿气捂发了芽。”
一身老皮皱巴得犹如房前老树的老汉眯着老眼,嘬了两口旱烟,道:“要能发芽也好,老东西情愿当棵树,是个活物。”
“当个一辈子只能呆在一个地方的活物,我宁愿像现在这样,做什么,去哪儿,都凭自己,自由自在的好。”
老汉将烟杆在鞋底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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