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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能望见海的二楼,火车站旁麦当劳从东边数第三个靠窗的位子,麦香鱼和大杯可乐不加冰。
如果再遇上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和她爸爸,我还会不会编造那个动人的美人鱼的故事?如果放在现在的心情下,我是否还会安慰她说海是蓝色的?
我想,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只要心情变了。
眼前的阳光慷慨地恩赐这片沙滩这片海水以灵性。
可如果没有灵性,或者所有的人都没有人性,这个世界是否会公平一点儿……
E:路上的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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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我请你做个幸福的人。
我有个卑鄙的想法,你丫儿给我听好了,不管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你都得坚强地活下去!
这是捷克老头米兰昆德拉在小说《慢》中的最后一段话。
当然,这不是某某著名小说翻译家的杰作。能把那些枯燥得不近情理的英文字母演绎得如此绘声绘色,敢用如此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语言风格滴水不漏不着痕迹地以口语将其淋漓或者表现得这般尽兴的人,在中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五大狼之一。
米兰昆德拉说,马车消失在晨雾中,我启动了汽车。
我说,火车陷在黑暗里,我启动了内心的马达,开始挣扎……
75
卧铺,铺在路上。
房子,走在铁上。脚,锈在腿上。
我拉上窗帘,透过昏暗的灯光窥视整节车厢。
在我眼前晃动的是一个新鲜的人群,我喜欢看他们坐着,站起来,倒开水,泡方便面,打扑克,天南海北地穷吹,你涌我挤地上厕所,悠闲地嗑瓜子,斜着身子看书,洗脸刷牙,甚至睡觉……
我羡慕这样的生活,惬意而舒适,简单而朴实。
可这样的生活究竟离我有多远?为什么我过不了?为什么选择了艺术就注定要跟他们分道扬镳?难道我被他们排斥在外?还是我被自己排斥?
我不喜欢身后的这座城市,不喜欢那儿强硬霸道的亲情,参杂了太多水分的人情、麦当劳、超市、钞票和贫穷的夜生活。
很多时候,我是一个不由自主的人。
我摆脱不掉生活中那些突如其来的变化。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总是接憧而来,为什么它们每次都那么慌张,捎带着如此之多的心情、陌生、新鲜、刺激和形容词。
其实我要得很简单。我只想跟其他活着的人们一样——衣食无忧、一日三餐、有情有意、单调而机械、单纯而满足。
到底是什么指引了我?为什么我的眼神如此恐惧?为什么对于幸福的一切,我总是那么难以把握?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表情严肃地审视这儿的人民和天空?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把我教育得如此复杂?为什么要让我如此狼狈?
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我喝一口酒,强迫自己沉静,想一些更久远的事情。
那应该是什么时候,我开始对生活怀有敌意?那扇精神的门窗何时关闭又何时开启?
我总是乐于思考这样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正如我油腔滑调却不失原则,精神抖擞却不经常笑。
我是寄生于皮肤内侧的伤口,我说,我是尘世的虫子,房门的钥匙,某个女人懵知懵懂的美妙的影子……
车门突然打开,继而合上。
一阵冷飕飕的风进来,继而散开。
我扭过头去,透过窗帘的缝隙,济南已远——窗外有很好的夜色,我努力做出不动声色的样子,完全沉醉在自己晕眩的时间里。
对面的女人很真切,她转过脸,冲窗外笑了笑。她应该是个健康而寂寞的女人,否则她不会傻傻地坐了半天,一声都不吭。我这样想。好多次我都有开口说话的冲动,但我始终没有。我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穿过两个座位之间稀薄的空气,拼命地嗅她的味道。
其实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生活,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的宠儿,每个人的掌心都有一个圈儿,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不应该打扰别人。不能!因为我也不希望别人打扰。
当然,陈言是个例外。
到达T城,已是中午。安排好住处之后,我照陈言上次告诉我的送蛋糕的地址找到了她的家。我算准了,今天是星期二,她的父母应该都在上班,而她,因为下午没课,所以肯定还在睡觉。
这都是她告诉我的,这是她的习惯。
我在楼下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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